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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我哪有泼凉水，不过是说事实而已。她父亲在西州因指挥失误而丢了城池，亏得英王帮忙夺了回来，并向皇上求情，不然她父亲早丢了王爵。今时不同往日，她也该收敛一些傲气。”

“好了，别说了，南红楼送绸缎来了，你帮我一起挑挑。”

“南红楼？不是已经被封了吗？”

“又开门了。”

“这南红楼哪有什么好货，你穿了她家衣服，还不够跌份儿的。”

“好看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

随着这话音落，有婢女过来，请苏糖他们到水榭里面。

苏糖深吸一口气，她和这慕容芷晴不对付，她定会使出什么招数为难她。果然进了水榭，那慕容芷晴看到她，哼笑了一声。

“哟，南红楼的东家亲自来送货，我还以为姿态多高呢，原来也得讨好客人。”

苏糖没理她，看向坐在旁边的女子，她穿着碧色的上襦，下面是粉色留仙裙，大抵是身子不大好，此时阳光正好，却还裹着大氅。

这女子长了一双美人目，弯弯的，天生带笑意，眼眸盈盈泛光，让人不自觉产生保护欲。她是真美，美中还有几分可爱，双颊红扑扑的，肉嘟嘟的，这样天真烂漫的样子，该是被家人宠爱的，但苏糖又想起她的家世，她只剩一个哥哥了。

“秦姑娘，我是南红楼的东家，我叫苏糖。”苏糖行了个见面礼道。

因慕容芷晴这话，秦珍珍面带愧色，“我原还以为南红楼的东家该是个长着八字胡的，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不想竟是这样的美人。”

“哪里美了，可不及你我。”慕容芷晴撇嘴道。

秦珍珍干笑，继而眼睛看向苏糖身后，“哇，这就是你们南红楼的绸缎吧，好美啊！”

秦珍珍忍不住站起身，走到那绸缎前，满眼喜爱的打量着，“咦，怎么还能发光啊？”

苏糖笑，“染布的时候掺了珍珠粉，太阳光一照，便好似能发光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样美的绸缎，做成衣服的话，定会像英王妃那日穿的金缕月华一般美的耀眼。”

小姑娘都喜欢好看的首饰和衣服，因此秦珍珍抚摸着这绸缎的时候，内心是真的很欢喜。

秦珍珍让慕容芷晴也来看，慕容芷晴抿了抿嘴，到底也喜欢华美的东西，还是走了过来。不过她看上了另一匹，绯色的绸缎，颜色鲜丽，上面绣着牡丹，在阳光下抖动一下，好似这牡丹能下金子一半，美得如梦如幻。

慕容芷晴对旁边秦珍珍说道：“过年的时候，靖安公主会在公主府设宴，大家都要出才艺，我想跳舞。”

秦珍珍点头，“你舞姿曼妙，自然是极好。至于我么，我打算抚筝。”

“那到时咱们选一段乐曲，你抚筝，我跳舞。”

“去年便是，今年还是算了吧。”

“就这么定了，去年咱俩可是惊艳了众人呢！”

秦珍珍暗暗撇嘴，有人跳舞，谁还看抚筝的那个人，风头全让她抢去了，惊艳也惊艳的她一个人。

但她惯来不会拒绝人，而慕容芷晴也拿准了她这一点。

“不过这匹布美则美矣，不知道上身如何，这样你披上身上，给我跳一段舞，我来看看。”慕容芷晴扬着下巴看向苏糖，又嗤笑道：“看你长得一副骚贱样儿，跳起舞定也风骚的很。”

“芷晴！”秦珍珍拉了慕容芷晴一下，“你怎么这么说柳老板，太过分了。”

“你是不知道，她很有手段的，把我那三妹哄得五迷三道，竟不听我父母和我这个二姐的话，还与我们对着干。今日我买她的绸缎，算是给她脸了。”

苏糖看向慕容芷晴，眼睛沉了沉。

慕容芷晴轻嗤，“怎么？不肯？你南红楼就是这样服务顾客的？”

苏糖眯眼，“慕容姑娘，你好像还不是我们南红楼的顾客吧？”

慕容芷晴脸一沉，“我乃堂堂首辅府嫡女……”

“那又如何？”

“你！”

苏糖笑，“我们南红楼挑客人，一些人还不够格买我们家的绸缎。”

“你一个小小的商人，竟如此狂妄，把我惹恼了，没你好果子吃！”

“呵，你那果子是好是坏，我都不吃。”

慕容芷晴咬牙，却也拿苏糖没招儿，不过她随即又瞅向秦珍珍，“珍珍，你是南红楼的客人，你让她跳一段，她定不能拒绝。”

“芷晴……”

“做为闺蜜，你都不肯替我出这口气？”慕容芷晴不悦道。

秦珍珍叹了口气，看向苏糖，“那柳老板，你把这匹绸缎披到身上，让我们看看上身效果就好，不用跳舞。”

苏糖点头，大方的抱起秦珍珍挑选的那匹绸缎搭在身上，“我们南红楼的绸缎都是从大荣江南运来的，每一匹布的花样都不同，做成衣服传出去，绝不会和谁的撞一起。”

“哟，说的还挺好。”慕容芷晴上前，绕着苏糖转了一圈，而后夺过她手里那匹绸缎，围着她身子绕了一圈，“珍珍，你看可好看？”

秦珍珍忙点头，欢喜道：“我喜欢这匹布。”

“别急啊，再看看。”

慕容芷晴眼神一眯，拿着这匹绸缎又围着苏糖绕了两圈，直将她紧紧困住了。

苏糖猜到慕容芷晴要使什么坏招儿，正想脱开，然下一刻她竟将她撞了出去，她手被困，一时保持不了平衡，连连后退几步，最后踩空摔进了湖里。

这湖是引活水进来的，所以没有冻太厚，她直接砸破薄薄的冰面，掉进了冰窟了。冰冷的水一下将她淹没，而因为手被困着，无法挣扎，而绸缎另一头也掉进水里，因为太重，扯着她一直往下坠。

“唔，救命！”

第三百四十一章和硕来了

冰冷的水如千万根针一把扎进身体里，苏糖在极度痛苦下，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她透过水面看到慕容芷晴正狠笑的看着她，还阻止旁边秦珍珍施救。

“芷晴，她会被淹死的！”秦珍珍急了。

“我不过想给她个教训，不会淹死她的。”慕容芷晴冷笑道。

“不行，你们快下去救人！”

“谁都不许去救人！“

“芷晴！”

慕容芷晴拉过秦珍珍让她看水里的苏糖，“你看她挣扎的样子多可怜，多滑稽，哼，也不瞅瞅自己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我叫板！”

秦珍珍见湖里苏糖挣扎幅度越来越小，人也沉的快看不到了，急得已经开始冒汗了。而正在这时，一人冲进水榭，往湖里看了一眼，接着便跳了下去。

苏糖只恍惚看到一抹深色的影子，接着自己被捞了起来，很快被抱到岸上。她意识昏沉，感觉有人在按压她胸口，她眯开眼睛，一张玉颜映入眸中。

在他的按压下，苏糖猛地吐了几口水出来，同时大口呼吸，窒息感消失，一下活了过来。

男子扶她坐起身，让秦珍珍赶紧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给她披上。

秦珍珍赶忙照做，上前将披风披到苏糖身上，又让婢女到了热茶给她。

苏糖裹着大氅，又喝了几口热茶，身上才没那么冷了。

“慕容姑娘，你要在我家杀人吗？”男子起身冲慕容芷晴低喝一声。

慕容芷晴眨眨眼，装作无辜道：“秦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可不是故意的。”

“误会？”秦书意眼神冷了冷，“我虽然没看到她是怎么掉下去的，但我看到你拦着珍珍，不让她救人了。”

慕容芷晴正要接话，秦书意看向妹妹秦珍珍，皱眉道：“这里是襄阳侯府，主子奴才竟听一个外人的，干脆改姓慕容得了。”

“哥哥……”秦珍珍低下头，自知差点闯了大祸。

“秦大哥，你何必小题大做。”

“人要是死在我襄阳侯府，你一句‘不小心’倒是能把自己摘干净，可我们府上见死不救却是百口莫辩。”

“这不没死人……”

“慕容姑娘！”秦书意斜眸睨了慕容芷晴一眼，“往后还请别再来我们府上了。”

慕容芷晴听到这话，脸一下又青又红，窘迫不已。

苏糖缓过气儿来，再看那秦书意，他有一双和秦珍珍一样的美人目，但眼尾下勾，眼白较多。

他五官圆润精致，面容白璧无瑕，而下颌骨凌厉，确实是个美人，但是个清冷的美人。他性子应该是很直的，丝毫没有给慕容芷晴颜面。

苏糖站起身，走到慕容芷晴面前，“慕容姑娘，你大概不懂‘不小心’的意思。”

慕容芷晴正恼火，看到苏糖过来，正好发泄怒气，“你这个贱人，分明是你先惹我……啊！”

苏糖猛地用力，一把将慕容芷晴推到了湖里，随着薄薄的冰面破开，她沉入了冰窟。

“苏糖！你个贱人！”

慕容芷晴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