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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偷了本该属于陆惊语的生活，还总是以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去嘲讽她的堕落和无知。

“我……”

“砰砰砰——”

“你们给我出来！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撞死在这儿！”

费母疯狂地踢着门，方颖劝阻的声音也被她的尖叫压了下去。

薄司寒无法再待下去，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小城！”

第三十章 不想欠他

无人的街道，昏暗得了路灯只能勉强照着前方的道路。

一阵急刹车声音，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薄司寒猩红的眼眶中带着点点泪水，他仰起头，喉中的堵塞感让他难受不已。

或许该站在被告席上的应该是他才对，而他却以原告律师的身份去控告无辜的陆惊语，真是讽刺至极。

手机铃声又开始不断的想起，薄司寒看着来电显示，“妈”这一备注让他只觉恶心。

“嘭”的一声，手机被狠狠摔出车外，他发动车子，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中，何思辰刚收起笔，陆惊语就醒了。

胸口伤口的疼痛让陆惊语紧蹙着眉头，身边站了个白色的的身影，她知道那是医生。

她记得薄司寒来了，还让她做手术，她不愿意，可他却让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你别乱动，你刚动完手术，要多休息。”何思辰说着就拿出电话给薄司寒发了个消息。

陆惊语咬着牙，忍着疼痛，含糊不清的说着:“为，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有人不愿让你走。”何思辰背着手，虽然理解陆惊语的苦楚，但座位险医生，他还是不愿陆惊语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

同样，作为薄司寒的好友，他也不一样薄司寒在明白自己心意后面对的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陆惊语艰难的吞咽了几下，带着苦涩弯了弯嘴角:“我不想……欠他。”

何思辰还真就不这么认为，明明是费家欠她的，但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安慰道:“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他自己愿意。”

话音刚落，薄司寒就带着一股子寒气奔了进来。

何思辰敏锐的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只能借口离开:“我今天值夜班，有事儿叫我。”

说完便走了出去。

陆惊语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加上手术前薄司寒擅自替她做了决定，更不愿意理会他。

她闭着眼，装作休息的模样，希望薄司寒快点走。

薄司寒看到虚弱不堪的陆惊语，心中所有的感情都好像绞在了一起，最后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因为这三个字，陆惊语睁开了眼，她从没有听过薄司寒说对不起，无论是对谁，他永远不会低头。

而此时此刻，他却对着她说对不起。

陆惊语没有搭话，只是带着些许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融进了松软的黑发中。

薄司寒走到她身边轻声坐了下来，手犹豫了一会儿才覆上陆惊语的手:“陆惊语，我对不起你。”

又一声对不起，让陆惊语的眼泪落的更多，也让她不得不开口。

“小叔，才没有……对不起我，这都是我……罪有应得。”

“我从小就……不是好孩子，不念书，跟个小，小混混一样……比不得小叔，小叔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的。”

陆惊语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将这些话说完的，只是她觉得她和薄司寒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嘴里的话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薄司寒竟不知道如何去告诉她他的过错。

没想到能言善道的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陆惊语望着天花板，泪眼朦胧:“小叔，你说我为……自己买的，墓地……还能用，的上吗？”

第三十一章 就他不知道

陆惊语好像是又有了力气，不断的说着:“我活够了……真的活够了……”

她不只是活够了，而是活的太累了。

如果知道她的人生会如此惨淡，她宁愿费母那一下彻底的了断了自己，这样也就不会再有之后的种种。

薄司寒紧紧握着陆惊语冰凉的手，声音沙哑而低沉:“是我不好。”

事已至此，他除了道歉再说不出任何话。

此刻他如果表明他对陆惊语的感情，恐怕在陆惊语看来只是觉得可笑，亦或者她会认为他只是在安慰可怜她。

陆惊语重重的舒出一口气，合上眼不再说话。

从前她巴不得薄司寒能跟她多说两句话，她卑微到只要他对她笑一下，她就觉得做什么都可以。

而现在，她心中除了抗拒便是感叹。

若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心中的伤害，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死心二字了。

她对薄司寒，再没了期待。

“陆惊语……”薄司寒紧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看着她不愿多说什么的模样心如刀绞。

整整一夜，薄司寒都站在病房门口，直到次日一早何思辰来查房，他还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门口。

“你……站了一夜？”何思辰看着薄司寒下眼睑的乌青，还有下巴的青渣，直说:“你没病吧？你不知道你有胃病啊？”

薄司寒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目，嘴角弯着一起嘲讽的弧度:“思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何思辰闻言，顿觉薄司寒情绪不对，现在更加的奇怪了。

“你在说什么？”

“你说得对，我欠她的，而且欠她太多了，多到我拿命都还不清了。”

薄司寒苦笑着，铱驊再无往日的干练和气势。

因为欠陆惊语的，他连带着连同他对陆惊语的感情都觉得卑微，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告诉陆惊语他喜欢她。

不管在谁的记忆力，薄司寒给陆惊语最多的只有伤害。

何思辰看他的表情，半信半疑的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薄司寒听了这话，一把抓住何思辰的肩膀:“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又瞒了我什么事？”

“我……”何思辰吞吞吐吐着，好半天才说:“你妈拿了陆惊语的钱的事儿，我在十三年前就知道了，那时我去你家，无意间听见他们说话……”

“你！”薄司寒瞪着他，怒极反笑的将他推了一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居然也瞒着我！”

明明知道那是一笔“不义之财”，却看着他用着那笔钱上高中读大学，甚至在记起陆惊语后还不告诉他。

何思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解释着:“你要我怎么说？你当时因为能上大学正高兴着，你的脾气我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对陆惊语好也算是补偿……”

“够了！”薄司寒打断他，逐渐焦躁的心让他越来越疲惫。

好像之前全世界都知道他对不起陆惊语，就他还自以为的去贬低陆惊语，甚至说出“你的确配不上我”这种话。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