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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上前来迎她,见她动作,提议道:“公主,这灯若是不喜,奴婢明日替你丢掉。”
华蒹看了看那花灯,又忆起少年的笑。
最终只是合上眼,轻声说。
“无事,放那吧。”
华蒹想,总归以后不会再见了,留着也不碍事。
只要她华蒹不去主动寻他,梁羽廷又怎会来找她。
她现在只需等三年后就好。
华蒹进屋坐下,喝了阿鱼递来的茶,问道。
“阿鱼,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阿鱼思索了一番,说:“奴婢明日想吃梨花酥。”
华蒹“噗嗤”一声笑,口中茶差点尽数喷出。
“阿鱼,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如果,如果能够出宫,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还有啊,巧了,我明日也想吃梨花酥。”
阿鱼轻轻摇头。
“奴婢未曾想过这些,自小在宫中长大,也不知宫外是如何光景。”
“若是公主不嫌弃奴婢,便让奴婢跟随公主一辈子吧,公主在哪奴婢就在哪。”
华蒹红了眼眶,却笑着打趣道。
“阿鱼,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把梨花酥都让给你啊!一人一半的!最多多给你两块!”
阿鱼也笑:“是,两块就两块。”
当晚,华蒹做了不属于她的梦。
梦中的她是个小孩,身边的人穿着凌国的服饰,围绕在一起庆祝最中央的老人生辰快乐。
可忽地眼前一片血红。
华蒹看不清了,耳畔是咕噜噜的水声,呼吸困难。
华蒹奋力地往上爬,逃出水面,最先入目的是一朵血红的荷花。
华蒹愕然,第二眼就见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宴会一片死寂。
他们是真的死了,血流成河。
华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公主!公主!”
有人在唤她。
华蒹猛然睁开眼,脱离了梦魇。
第28章
华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手抵在心口,心跳得剧烈。
阿鱼担忧地询问:“公主,可是做噩梦了?”
华蒹喉间干涩,只轻轻摇头说:“无事。”
她为何会做这种梦?
她又怎能想象出凌国的服饰与装潢?
华蒹曾做过多次娘亲死去的噩梦,也梦过她这一世只是梦境,醒来后仍旧什么都未曾改变。
阿鱼轻拍华蒹的背:“公主,姑姑来了,在前厅等你一起吃早膳。”
华蒹点头应下,不再想那些复杂不已的事。
简单的洗漱过后,华蒹去了前厅。
姑姑颦眉道:“你这丫头,面色怎的这么白?昨日受了风寒?”
华蒹笑着摇头。
“无事,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稳。”
姑姑摸了摸下巴,犹豫着开口。
“今日我要出宫购些物件,你这身子能与我一同出宫吗?”
华蒹一听,眼睛忽地就亮了起来,虽脸还白着,可神情却神采奕奕。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
“当然可以!我身子好得很!坐马车绕京城一周都不是问题!”
阿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心想,自家主子这牛皮吹得有些大了。
华蒹是有些晕马车的。
还未出城,便白着脸靠在了阿鱼肩上。
华蒹颤着声音开口:“阿鱼,到了城南唤我一声。”
舒姄与那名失了母亲的孩童便在城南落住,不知她们过得如何了。
华蒹心中隐隐期盼,却又担心期待落空。
阿鱼问:“公主曾住在城南吗?”
华蒹笑说:“不,我只是听回家探亲的小德子说,闻城南有家糖水铺子格外好吃。”
姑姑无奈地看她苍白的脸。
“就为了一碗糖水,值得你吃这个苦?”
华蒹说:“值得。”
只要有一丝机会能看见娘亲过得好不好,就值得。
马车停下,姑姑下车去采买,叮嘱道。
“你们就在里边等着,若有什么想买的就告知车夫,莫要离了他的视线。”
“城中治安未完善,恐有贼人行窃,多加小心。”
“阿鱼,看紧点公主。”
姑姑知阿鱼向来是沉稳可靠的,阿鱼点头应下。
华蒹缓了缓,掀开帘子,探出半张脸好奇地探头去看。
她许久未曾出宫,不知京中与过去有何不同。
这么一瞧,还真让她看见一家糖水铺子。
那本是她瞎编的缘由,此时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于是华蒹拉住阿鱼的手:“阿鱼,我们去吃糖水。”
阿鱼扶着她下了马车,又与车夫知会了一声,便朝那铺子走去。
铺子不远,只六七步远。
来往的行人看华蒹粉雕玉琢的模样,猜想是谁家的小姐乔庄来玩。
华蒹走进在门前的板凳上坐下,店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笑着问。
“这位小姐要吃些什么?我们这有……”
华蒹点了两碗糖水,又点了些吃食。
少女重复了一遍华蒹的话,里屋传来一道温温柔柔的女音。
并不十分清晰,华蒹却怔愣一下。
屋内帘子忽地被拉开,一个女人端着糖水走了出来。
华蒹目光一滞,呆呆地看着她走来。
那女人看清华蒹的面容,手狠狠一颤,端着的糖水掉落在地,碗摔的四分五裂。
华蒹红了眼,强装着笑意问。
“娘……老板娘这是怎的了?”
第29章
华蒹不敢将那句娘亲叫出口。
如今仍是黎王的天子脚下,她不敢暴露一个早该死去的人的存在。
即便七年未见,她也知舒姄定能认出她的。
就像她仍能认出她的娘亲一般。
舒姄的模样变得不多,但为了隐藏身份,常常会用脂粉将模样弄得丑些。
少女也疑惑着捡起地上碎掉的碗,问:“小姨,你怎的了?”
舒姄红了眼眶,有些手足无措地将手在围裙上擦净。
“实在对不住,今日的糖水烫了些,我不慎触到了。”
华蒹摇头说:“无事。”
语罢,华蒹站起身去抓起舒姄的手。
“让我看看,伤得如何,下次该要小心些才是。”
舒姄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回握住她的手。
“多蔺小姐宽容大量,我这就为您重做一碗。”
华蒹笑着颔首。
她想问,娘亲会不会认为自己当初是在骗她?实则自己进了宫一个人过好日子?
可她不能问,也不敢问。
就如此吧,娘亲还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舒姄依依不舍地进了里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尾。
华蒹喝了母亲亲手制的糖水,一脸餍足。
车夫来喊她回去,说姑姑回来了。
华蒹这才起身,将银钱放在桌上,笑着与舒姄摆手说再见。
“糖水很好喝,下次我还来!”
舒姄痴痴地看着她离去,直至上了马车,再看不见身影才收回了目光。
她曾想过,若是自己入了宫去做宫女,是否就能见到她的小七了?
可总归是在天子脚下做事,若是她的模样被他人发觉,知晓了她舒姄没死。
抓了她事小,华蒹也会被牵连就遭了。
舒姄从未觉得华蒹会骗她,她也只华蒹说得有理。
京城中常常听闻三公主与五公主如何如何,却从未听人提起过七公主。
她担心华蒹过得不好,受人欺凌,担心地茶饭不思。
如今知华蒹吃穿不愁,反倒是安了心。
少女小声问:“小姨,她是否就是七年的那位姐姐?”
舒姄一愣,将食指抵上了唇。
“嘘。”
少女了然,合上了嘴。
她不知自己的母亲去了何处,只知母亲将银钱留给了她,叫她听小姨的话。
后来她也渐渐明白,母亲应是死了,那时母亲病重,没日没夜的咳嗽。
那位姐姐她也再未见过。
马车上。
华蒹比来时精神好了些。
姑姑问她:“吃了糖水了?无其他事那便回宫了。”
华蒹点头说:“好。”
能吃到娘亲亲手制的糖水,对华蒹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她本想着,自己只远远地看一眼就好,运气差的话或许见都见不着。
华蒹又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包的糖油粑粑,是方才铺中的小吃。
她与阿鱼吃饱了,又买了些带回宫中。
她这包是给姑姑的,另外的在阿鱼那里放着。
华蒹笑着递到她面前:“姑姑,你也尝尝看,这是我特意为你留的。”
姑姑一愣,嘴上说:“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不爱吃这些小孩吃的玩意儿。”
可却还是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品尝。
一包很快就见了底。
心想,这一世她运气还不错。
姑姑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拉开门帘与车夫说话。
回京途中,马车忽地一阵猛烈晃动。
华蒹紧紧抓住阿鱼的手。
“哗啦”一声。
马车倾斜,竟生生落入水中。
第30章
姑姑的尖叫声在华蒹耳畔响起。
车夫是个会水的,马上将姑姑捞了出来。
可华蒹拥着阿鱼离开马车时,却被一阵湍急的水流往下游冲去。
姑姑焦急地喊:“快去救她们!”
华蒹忙拉紧了阿鱼的手,以免被冲散。
她的水性是很好的,只是她需护着阿鱼,只得寻个合适的地方再上岸。
上一世,华蒹会溺水,全是因她先被撞昏了头,再被推下水的。
只华蒹并不知。
她只记得自己昏过去了。
待寻得一个较为平缓的地,华蒹抱着阿鱼上了岸。
“阿鱼!阿鱼!你没事吧?”
华蒹轻拍阿鱼的后背,看她吐出一大口带着腥味的湖水后悠悠转醒。
“公主,我无事……”
华蒹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
抬头看周围陌生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