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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也不能动，否则那剑刃会直接划破他的喉咙。

他还试图装傻：“陛下想问什么直问便是，何苦要如此大动干戈？”

邶司墨冷哧一声：“若不这样做，朕今晚还能和苏丞相好好聊上一聊吗？”

“朕问你，你利用灵贵妃蛊惑先皇，又让她毒害先皇后，害朕母后无故惨死，是与不是？”

苏远观听见他说起这些事，便知道今日是无法活着走出去了。

他轻蔑的笑起来：“是，又如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把位居高位的人拉下来，我们这些卑贱的人又如何往上爬？”

“而我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丞相之位，还要多谢陛下你替我杀了沈钊安。”

提起沈家，邶司墨就想到被无知的自己利用的云浅月。

如果不是他以为是沈家将灵贵妃送进宫中害死母后，他不会带走云浅月，更不会让云浅月去屠灭沈家满门。

今日的悲剧，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邶司墨动了杀心，手中长剑贴上苏远观的喉咙。

可苏远观却在这时开口：“邶司墨，你不会当真以为我只有苏淰云这一步棋吧？”

话音刚落，邶司墨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

下一瞬，血腥气涌上喉咙——

他竟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第22章======

“哥！”

“陛下？！”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邶子夜冲过去及时扶住了快要倒下的邶司墨。

而肆湳跑上前接替了邶司墨的位置，再次制服住了苏远观。

他干净利落地砍断了苏远观的手筋和脚筋，而后长剑逼上他的喉咙：“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苏远观摔倒在地，瞬间疼的脸色发白。

可他看着邶司墨却再次大笑出声：“这是他自作自受！哈哈哈哈哈！”

“他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割腕放血，如此好的机会我自然不能放过，我便让那巫师趁他不备给他下了毒。”

“邶司墨，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杀了太子坐上皇位，可你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就要放弃！愚蠢，愚蠢至极！”

“更愚蠢的是，你竟然爱上了你亲手培养的杀手，她是沈家的女儿吧？你让她杀了自己全家，还把她做成死士，最后你却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你简直是这世间最愚蠢，最可笑的人！”

“既然你不珍惜这皇位，那么想要找到那女人的灵魂，我就帮你一把——你死了不就能见到她了？”

竟是在那个时候中的毒！

邶司墨五脏六腑彷佛被火烧一般，疼的他眼前一阵模糊。

邶子夜眼神阴鸷，上前一脚踩在了苏远观的腹部：“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九族遭受剔骨之刑！”

苏远观又呕出一口血，却还是满不在乎的笑：“我不在乎什么九族，你尽管用刑，反正我也不会痛苦。”

“但你就不一样了九殿下，你那么在乎你兄长，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应该很不好受吧？”

“你们兄弟二人杀了我最看重的太子，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你就好好欣赏邶司墨痛苦死去的样子吧，我在十八层地狱等着……”

话没说完，邶子夜抽出长剑，直接割断了他的喉管。

苏远观瞪大了眼睛，直到咽气都没能闭上。

邶子夜再没看他一眼，慌忙地跪倒在邶司墨身边：“快去叫太医！救不活兄长，我要让你们所有人赔命！”

邶司墨却握住了他发颤的手臂：“子夜，不必了……”

邶子夜眼眶瞬红，眼泪在眼眶打转：“你说什么啊哥，什么不用！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这毒性太烈……来不及了。”邶司墨发声艰难，每说一个字，唇边就涌出一口血，

他紧紧攥着邶子夜的手，尽量扯起嘴角：“子夜，我做了很多错事……因为我，沈家无辜被灭门，云浅月也到最后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得知真相，我心中有愧。如此死去，我只担心你……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的。”

“哥你别说话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蒙骗的！”邶子夜眼泪汹涌落下，砸在雪地上，“我带你去找太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说着，用力搀扶着邶司墨站起。

然而就在那一瞬，邶司墨紧握着他的那只手陡然松开垂落。

邶子夜狠狠僵住，不相信地转头望去。

只见纷纷大雪之中，邶司墨面色青白，再无生息！

而他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死死握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

======第23章======

“她就是沈家长女，沈念秋？”

耳边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少年声音。

是谁在说话？

云浅月皱起眉，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把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往外拉。

猛然间，她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洁白的雪地，云浅月整个人趴伏在厚厚的积雪中，身上的衣衫被冰冷的雪水给浸透了，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好冷……她打了个哆嗦，想爬起来，四肢百骸却早就被冻到麻木。

云浅月怔了怔，觉得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好熟悉。

还没来得及深思，不远处有谁走了过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费力掀起眼，只见一双绣着金纹的玄色靴子停在了她身前。

紧接着，他蹲下来，向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掌。

“要跟我走吗？”

要跟我走吗？

云浅月狠狠打了个颤栗，一阵阴森的寒意从她的脊背顺着爬上她的头皮。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这是她被欺骗、被利用、充满悲哀的人生的开始。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云浅月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置信的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鹅毛般的飘雪中，尚且只有十岁的邶司墨正淡淡睨着她。

他眉眼清冷，面如冠玉，一双明眸里是还涉世未深的清澈。

而在他身上那件墨狐大氅的衬托下，他整个人的皮肤透出一种好似羸弱的白，在这冰天雪地里仿若仙人下凡一般。

这便是她第一次见到邶司墨的画面。

可她早都死了，灵魂灰飞烟灭，身体更是烧成了灰烬。

现在是怎么回事？

云浅月心跳如雷，脑海中慢Ns慢出现一个荒诞的猜测——

她回到了初遇邶司墨的那一天！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她感受到的寒冷、还有骨节里的疼，都是真实的。

是上天也觉得她那一生悲戚可怜，所以怜悯她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吗？

还是说，她曾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没人能告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