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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汪明舜回到家，刚推开家门，就看见汪母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汪母打了个哈欠：“起来喝口水，倒是你，怎么现在每天都忙到一两点才回来。”
“有桩案子要查。”
汪明舜倒了杯热水，给汪母递了过去。
汪母接过，刚要喝，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准备回房洗澡的他招招手坐下：“对了，你过来，我有件事儿跟你说。”
连熬了两个通宵，汪明舜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坐了过去：“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个小学同学的女儿吗？她在济北大学读书，正好开学她来了，你们见一见，就在明天……”
顿了顿，汪母看了眼挂钟：“呦，都不是明天，应该是今天下午，你请个假，我带你去见见她。”

听到这儿，汪明舜顿时丧失了耐心。

他揉着眉心，缓解着疲惫：“妈，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你都二十七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汪母忧心忡忡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这回就听妈的，就算你不想成家，也跟我去见见她，咱不能没礼貌。”
汪明舜舌尖扫过上颚，随便敷衍了两句：“再说吧，这几天我得忙着案子，妈，您早点睡。”
说完，直接起身回了房间。
见儿子又是副油米不进的模样，汪母无奈叹了口气。
洗完澡，汪明舜躺在床上，思绪又开始在案子中游走。
五个被害人都有个共性，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之间，长得漂亮，性格也很都很温柔……
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又某种癖好，专挑这种类型的女孩下手？
忽然间，他不由想起梁妤洁。
他只见过她两面，她还总是脸红。
她很温柔吗？
他猜测应该是的，否则姚荣怎么会盯上她？
困意袭来，汪明舜丝毫没考虑汪母说的‘相亲’，准备一早亲自去审讯姚荣。
上了一上午课的梁妤洁很是疲惫，全然忘了汪母去春景路的来客饭馆跟别人见面的嘱咐。
回到宿舍，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正化妆的刘建红看了她一眼，嬉笑道：“看来魂儿还在家呢！”
梁妤洁虚虚嗯了一声。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你妈让你今天下午去相亲吗？”
刘建红来了兴致，直接把人拉起来：“来来来，我给你化个妆。”
说着，拿出火柴点燃后吹灭，给梁妤洁描起眉来，嘴里还不忘夸赞：“你天生丽质，化个妆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梁妤洁却躲开了，猫回了床上：“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去。”
刘建红耸耸肩，拿起镜子继续给自己画眉：“你要不去多没礼貌，反正就见见，又不会少块肉，万一他长得跟汪队长差不多，你不是赚了？”
梁妤洁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出吗？昨天你看汪队长那眼神都快拉出丝了，怕是有人情窦初开，想对恩人以身相许了。”刘建红嘿嘿一笑。
梁妤洁更觉脸烧的厉害：“哪有，梁政委也救了我啊！”
“昨天我就该跟你一块去医院，瞧瞧那个梁政委什么模样。”刘建红朝她挑挑眉，“他有汪队长俊吗？”
梁妤洁想了想：“他们俩不太一样……”
汪明舜是那种冷毅的俊朗，看起来是外冷内热的，而梁政委眉目虽然很温柔，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行了行了，反正下午的课也不重要，我给你打扮打扮，去会会你那相亲对象！”





第22章
下午两点。
经过六个小时的审讯，汪明舜攻破了姚荣的心理防线，成功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姚荣说他从没见过凶手的样子，每次把人带过去后就去不同的地方拿钱，甚至连藏钱的位置都五花八门，可以看出，凶手警惕性极高，且有严重扭曲的反社会人格，大概率是有前科的……”
汪明舜看着一个月内五起凶案发现尸体的地图，食指轻叩着额角，眉头深锁。
经过勘察，三个地点都不是凶杀现场，那凶手会在哪儿把人杀害后，又把尸体抛的那么远的呢？
王浩摩挲着下巴，有些担心：“姚荣被抓，他应该是得到消息了，我最担心他趁着这段时间逃走。”
汪明舜看着地图，眸光一眯。
其他人察觉到，心登时都提了起来，汪明舜这样的专注，一般是发现了什么。
汪明舜将地图放在桌上，声音冷沉：“你们看，五个被害人的尸体几乎是呈弧形放射状被抛到各个地点，也就是说凶手能完成作案，一定距离五个抛尸点都不远。”
听他这么说，王浩等人仔细一看，脑海中纷纷将抛尸点朝同一个方向延伸。
“来客饭馆！？”
汪明舜眼神一沉：“以最快的速度过去，浩子，你带老李他们蹲守饭馆周围所有巷子，齐岩，你跟徐文海他们去转移饭馆周围的老百姓。”
“是！”
一下子，整个大队都忙了起来。
天色阴沉。
一辆军绿吉普缓缓驶入春景路。
正在开车的通讯员看了眼后视镜：“政委，医生说最好还是再观察几天，您这么快出院，怕会影响身体。”
梁妤洁却不在意，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济河：“当兵的，这点伤怕什么。”
河水很平静，但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水面也像是块灰色的绒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梁妤洁就是在这里为了救人才淹死的……
想到这儿，心好像再一次被揪住，哪怕在这个世界，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梁妤洁将视线放在另一边，不忍再看。
可透过车窗，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迎面吹来，让梁妤洁不由搓了搓手臂，她嘟囔道：“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冷……”
“妤洁。”
她闻声转身，诧异地睁大了眼；“梁政委？您这么快就出院了？”
梁妤洁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流露着柔情：“我回军区正好路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梁妤洁尴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见相亲对象的，只说：“我跟同学出来玩的，她去供销社买东西了，我在这儿等她。”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桑塔纳车突然停在两人身边。
梁妤洁望去，眸色亮了亮：“汪队长？”
汪明舜从车上下来，他没有穿警服，深蓝色短袖，虽然宽松，但隐约能感觉到衣服下有力的肌肉，黑色长裤衬的他的腿又直又长，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察觉到梁妤洁对汪明舜的注视，梁妤洁脸色微沉。
汪明舜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前天昨天都各打过照面的两人都在这危险的地方。
梁妤洁是军人，倒不用担心，但梁妤洁……
他抿抿唇，几步上前轻轻抓住梁妤洁的手腕：“先跟我走。”
梁妤洁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也被攒住，回过头，撞上梁妤洁愠怒的眸子：“站住！”
刘建红从供销社赶回来，看到穿着军装的梁妤洁和便装的汪明舜一人一边抓着梁妤洁的手，惊掉了下巴，嘴里的冰棍‘啪嗒’掉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
一个军人一个刑警，在争对象！？





第23章
“汪队长，男女有别，你在大街上对妤洁拉拉扯扯的是不是不太好。”梁妤洁语气不轻不重，却充满了压迫感。
与他而言，梁妤洁注定是会给自己在一起的，他绝不容许别的男人过分亲近她。
听了这话，梁妤洁懵了。
她跟汪明舜男女有别，跟他就不是了吗？而且他这语气怎么像是把自己划到他的所有物里去了。
汪明舜听出梁妤洁话语里的不对味，表情却还是波澜不惊：“梁政委误会了，我只是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