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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大的威风。”景玹声音冷冷，“澜儿是不是需要给你来个三跪九叩？”

谢元忠脸色一白：“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谢安澜没理会他，径自跨进门槛，走到母亲跟前，目光落在母亲红肿的脸上，表情一冷：“他打的？”

第130章权衡利弊

谢夫人神色阴郁，不发一语地点头。

“母亲还想在谢家过下去吗？”谢安澜淡问，“若想过下去，今日就让父亲给母亲赔罪，直到母亲愿意原谅他为止，若过不下去，我跟王爷会支持母亲休了他。”

听到这句话，谢元忠忍不住又要发怒，然而触及景玹冷硬无情的眸子，他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怒火被浇灭得一干二净。

谢元忠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屋，面上勉强扬起一抹笑容：“安澜，我只是气急之下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有要休妻的意思，为父这些年确实愧对你的母亲，因为朝中事务繁忙，我一直没抽出空来，但我以后会改，我一定会改的……”

说着苦笑一声：“以前忙忙碌碌总不得空，现在好了，终于可以闲下来，我会好好补偿这些年对你母亲的亏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谢安澜神色漠然，不发一语。

“夫人。”谢元忠看向姬氏，面色愧疚自责，“我们老夫老妻走过这么多年，经历过风风雨雨，感情非比寻常，我虽然宠爱陈姨娘，但……但那只是一时放纵，我的正妻永远是你，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夫人……”

“我不会原谅你。”谢夫人语气冷淡，平静得近乎于无情，“我们之间早就没了夫妻情分，谢元忠，你不必多说什么。今晚战王殿下和安澜都在这里，我不想跟你闹得太僵，你写一份和离书，我们去官府把手续办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音落下，屋子里空气仿佛都变得寒凉起来。

谢元忠面色僵硬难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我不会和离，也不会休妻。”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夫人，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就算王爷王妃在此，他们也不能强迫旁人休了自己的妻子，横竖我已经被贬了官职，就算再告到皇上面前，我也无所畏惧。”

他就不信，皇上会因为他不愿意休妻而降罪于他。

丢下这句话，谢元忠转身走了出去，经过景玹面前时，躬身行了个礼：“臣头疼得厉害，暂且告退。”

说罢径自离去。

谢安澜对他的离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沉默地拿起桌上的膏药，挖出一点涂在母亲脸上消肿：“若母亲决心要跟他和离，此事我会想办法。”

“他不会轻易答应的。”谢夫人轻嘲，“他那句话说得对，休妻之事是他失去理智之下说的浑话，真要休妻，他这辈子将再也没机会翻身。”

从户部中枢被调到礼部做主事，直接远离了权力中心，以后别说站队，只怕贵妃一手扶植起来的棋子从此再无利用价值。

宸王还会提拔他吗？根本不可能。

但谢家还有一个楚云姣和谢安澜。

楚云姣是宸王的棋子，这点只怕谢元忠都不清楚多少内情，他现在想抓着的是谢安澜这个嫡女。

就算谢家对宸王失去了利用价值，只要他还是战王的岳父，在京城，那些官员们多多少少都要给几分面子。

而谢夫人是琅琊城嫡女，琅琊城少主已亲自找上门来认亲。

一旦谢元忠跟姬氏决裂和离，不但跟从此琅琊城势同仇敌，跟战王府只怕也会彻底断了来往，他一个小小的礼部主事，还能让谁多看一眼？

谢元忠到底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只要母亲想和离，我跟王爷就能办成这件事。”谢安澜淡道，“表兄不是已经找来了吗？母亲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心情不会愉悦，不如抽个时间安排一下，随表兄去琅琊城住一段时间，和离之事慢慢再谈。”

只要不住在谢家，就不必受到谢元忠的拿捏。

和离一事早晚让他心甘情愿同意。

谢夫人疲惫又厌烦：“你跟王爷先回府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景玹站在门外，抬眸望着遥远暗淡的天际，语气淡漠如雪：“岳母大人不必有任何顾忌，顺从自己的心意即可。”

谢夫人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嗯。”

“墨雪。”谢安澜转头吩咐，“你今晚留在这里保护夫人，不许再让任何人靠近此处。谢家若有人敢刁难夫人，视情节严重程度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任何后果我担着。”

“是！”

谢夫人叹气：“让你担心了，先回去——”

“谢安澜！”远远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传来，谢玉箫带着人疾步而来，正要发怒，走到院内就景玹冷漠地看着他，顿时脸色一变，“王……王爷？”

“长青。”景玹眉目一冷，声音冷峻无情，“谢家庶长子以下犯上，对王妃不敬，把他拿下。”

“是。”

长青抬手，几个护卫顿时上前抓住谢玉箫。

“你们干什么？”谢玉箫奋力地挣扎着，并叫嚣着喊冤，“王爷，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妹妹劝一劝母亲，我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和离一事万万不可啊！”

景玹抬手示意：“把他带去战王府，并派人通知谢元忠，本王给他两天时间考虑和离一事。”

“是！”长青领命。

谢安澜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转头跟自己的母亲对视着，母女二人显然都没想到景玹会来这么一出。

直接控制住谢玉箫，让谢元忠不得不答应和离？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谢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谢玉箫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一向宝贝得不行，此次正好可以看看，在他心里到底是仕途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战王殿下，战王殿下！”谢玉箫声音越来越远，听得出挣扎和惧怕，“我没有冒犯王妃！我是冤枉的——”

“安澜。”谢夫人心情缓了一些，“你有孕在身，不便在外逗留太久，跟王爷早些回去吧……刚才我也是气得很了，否则根本不该这么晚把你叫过来……”

谢安澜摇头：“这个家已经没有留恋的价值，母亲今晚好好歇着，别想太多，和离一事我会尽快处理妥当。”

第131章女子就该从一而终

谢夫人叹了口气：“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谢安澜把墨雪留在这里，并吩咐海嬷嬷好好照料母亲，若再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一定及时派人通知她和景玹。

海嬷嬷应下来：“王妃放心，老奴定会照顾好夫人。”

谢安澜站起身，谢夫人送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