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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海都被覆盖成一片白色。
高级病房里暖气开的很足，人在里面就只需要穿一件单衣。
陆聿北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发寒。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渐渐沉睡过去。
梦里，陆聿北忽然回到几个月，和阮楠发生关系的那次。
那次，他的助理程锋睿请假，他只能带着阮楠出去出差。
饭桌上，合作方不断推杯换盏，恭敬的敬酒：“陆总，难得母老虎不在身边，多喝两杯吧。”
在京海时，每次他喝酒，程意绵都会不高兴。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这次是要跨省拿下一个公家的项目。
到了别人的地盘谈生意，滴酒不沾确实不和规矩。

他避无可避，喝了两杯，被阮楠扶进酒店房间，解开了衬衣扣子。

接着，阮楠到了杯水，在他的被子里下了药。
第二天早上，他下意识搂紧了身边陆软的躯体，轻声喃喃：“希希……”
下一秒却听见阮楠的声希在耳边响起：“陆总。”
陆聿北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才回过神来自己在病房里。
外面天光大亮，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
陆聿北才发现额尖手心满是冷汗，心跳如擂般悸动。
他懊悔的捏紧了拳头，恨自己不够警觉，被算计后一次接着一次的妥协。
沉思间，门口传来推门声。
下一秒，陆母抱着孩子走进来，在病床边坐下。
“聿北，快看看孩子，看他多像你。”
陆聿北冷着脸，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厌恶。
陆母整个心都在孩子身上，欣喜的问：“还没给孙子取名呢？聿北你想好没。”
陆聿北冷眼看着陆母怀里的孩子，漠然的吐出两个字：“慕希。”
                第17章
慕希，仰慕程意绵，思念程意绵。
孩子长的白白嫩嫩，睁大的眼睛看着陆聿北。
眼神清澈，不哭不闹。
可陆聿北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反感。
陆母脸色骤沉，眉心的皱纹高高竖起。
她想也不想，厉声驳斥：“什么慕希！不行，她一个贱人，怎么配……”
“不行？”
陆聿北掀起冷冰冰眸子，看着陆母：“不行就取个单字，叫陆厌。”
陆母被他轻而易举的妥协惊喜了瞬：“这个名字不错，宴总比那个名字好……”
“只是这个宴是哪个宴？我好给我的宝贝孙子上户口。”
“厌恶的厌。”
陆聿北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陆母顿时勃然大怒：“陆聿北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名叫陆厌，这不是故意……”
“对，我就是故意。”
陆聿北冷声打断，那双淡漠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没要这个孩子偿命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就这样定了，就叫陆厌。”
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如针刺进陆母心口。
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没有孩子，陆家这么大的家业，等你百年之后给谁继承，总不能捐给那个天杀的天清观……”
“妈。”
陆聿北森然制止，眼里没有一点感动：“陆家的财产如何还轮不到你做主。”
从他有记忆开始，陆母就热爱打麻将，常常在外面玩的不回来，陆聿北从小就是跟着陆父长大。
直到后来陆聿北将陆氏做起来，陆父去世，陆母才收敛了些。
是以母子俩人并不亲近。
“不过你竟然这么喜欢陆家，不如就搬去陆家的祖宅住。”
他面不改色的威胁：“要是让我听见你再为阮楠说话，以后就别想拿到陆家一分钱的生活费。”
陆家之前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
陆家老宅距离京海市区很远，开车都需要两个小时。
而且陆家的祖先的牌位都放在哪里，落魄不堪，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纵使后来陆聿北花钱修缮过，但带程意绵回去祭祖的时候，她曾掐指算过。
那个房子风水不好，不是很适合人继续住下去，特别是老人。
陆母顿时面如死灰。
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接着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我可是你妈……”
“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要把妈妈赶到乡下去？”
听见质问，陆聿北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和阮楠，我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要是非要作，就别怪我无情。”
陆聿北向来说一不二，除了事关程意绵，他做下的决定从不收回。
陆母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半响后，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
另一边，在医院里坐月子的阮楠得知了陆聿北说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咬着牙柔声哄走陆母后，她脸色骤变，猛然从病床上爬起来，把病房里的东西砸了遍。
最后，她拿出手机，恨恨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再得到。”
                第18章
京海的雪下了一个多月，许多地方已经大雪封路。
高级病房里，陆聿北的膝盖一直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好。
他也无所谓，时常躺在病床上看程意绵的照片。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程意绵花大时间，做了本相册。
相册中记录满了他们的相爱，一人一份。
陆聿北当时还笑程意绵：“做这个做什么？以后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程意绵看着他，眼波流转：“想要记录下我们每个相爱的时刻啊，而且要是以后我忘记了，就能时时拿出看……”
陆聿北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解：“怎么会忘记？就算忘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都陪在你身旁，一次次提醒你想起来。”
“那……万一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程意绵神色认真的问。
陆聿北顿时剑眉紧蹙，紧紧把程意绵抱进怀里。
“怎么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
“是吗？”
程意绵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
陆聿北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
回忆如刀，刀刀剜心。
陆聿北红着眼，慢慢翻开相册。
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程意绵的结婚照。
陆聿北一身红色长袍，公主抱着程意绵，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程意绵笑颜。
甚至摄像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陆总，您别总是看着夫人，您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