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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高中要大队推荐，司城因为成分问题没有能去上，便宜了这书的男主钱清宏，孟云珠自从知道这事就一直挺难受。

虽然戴帽高中不是什么正规高中，教学质量不一定有多高，但也能有书读，就算只是拿个文凭也挺好的。

不过还是要看司城的想法，她虽然想司城和她一起考大学回城，但也没办法直接和他说这种未来的事。

要是司城不愿意继续上学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再看。

大不了当盲流，她好好捞钱，买一个大院子，金屋藏娇，不让司城出门。

司城迟迟没有回答，孟云珠摇晃了他一下催促道：“去吧，考考看，我是高中学历来下乡的，太笨的我看不上的。知道吗？”

成分不好虽然能上学，但也会被排挤，司城其实不太愿意回到学校，他曾经把读书当做寄托，可后来发现读书也没办法改变命运，改变身份。

改变他的生活的是孟云珠，孟云珠到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明亮了起来。

他很满意现在的日子，也不觉得有必要回去读书。

但孟云珠一说会看不上他，司城马上紧张了，本来还有些顾虑，现在连忙答应下来，“好，我会去读。”

他回答得很郑重，孟云珠满意地摸摸他。

“好好复习。招生和招老师的考试是一起的，知青点这边会收到消息，到时候时间定了我告诉你。”

“好。”司城抓住了孟云珠不安分的手，“别摸了，再摸没有午饭吃了。”

孟云珠尴尬地松开手。

*

裁缝的工作进展得顺利，孟云珠让司城给她做了张大的木桌子，铺了毛毡布，用来裁剪布料，桌上粉笔、板尺、大剪刀，一应俱全，有模有样。

虽然买了老式缝纫机，但孟云珠还是偷偷拿自己的电动缝纫机出来用，反正在房间里，也没人看到。

照明也都做得很好，孟云珠买了很多充电台灯偷偷拿出来用，村里没有电，煤油灯照明实在是伤眼睛，孟云珠不省那么一点电费，白天也给自己打足光线。

电动的不需要脚踩来走线，更加省力气，针脚也整齐连贯，杨红樱已经托去拿布料的司城夸了她好几次。

并且电动缝纫机效率也更高出一些，杨红樱给她排的一天的活，她半天就能做完。

所以虽然不下地了，孟云珠还是每天中午才起。醒是早醒了，但醒了和起床是两回事。

司城的衣服她也做了，两件衬衫，两条裤子，还有一件棉衣。

布料是某宝买的，照着手上订单的这些布料买了看着差不多的，手感却要好上不少。

棉衣她也做了手脚，没全用棉花，拆了件羽绒服，填了些羽绒进去。

懒就要付出更高的效率，孟云珠不想加长工作时间，只好锻炼手速，穿插着在正经工作间隙给司城做。

无端给自己营造了工作很赶的氛围，终于在一周后的今天完工了司城的几件。

她一件件提溜起来打量过去，都很不错。孟云珠满意地卷吧卷吧出门找司城去了。

第39章 挑煤，印课本

难得一次正大光明地来找司城，而不是半夜直接翻墙进他院子，孟云珠还真有点不习惯，站门口敲了敲门，感到了一丝微妙的尴尬。

孟云珠敲了门也没人出来，院子里像是没有人。

她左右看看，趁没人注意又一溜烟直接钻他房间里了。正经敲门找人还是不适合她。

等得迷迷糊糊要睡过去司城才回来。

“阿语。”司城ᴊsɢ半蹲在她身边喊她，“这批衣服很急吗，需要现在送过去吗？”

司城回来看见孟云珠在他床上睡着了，本来不打算喊醒她，但看到她带了做好的衣服来，也许是很急，需要马上送，才带来找他。

“嗯？衣服？是你的，我做好了。”孟云珠睡得朦朦胧胧的，眼睛还没睁开来。

“真的吗？我可以试试吗？不对，我身上脏，我先去洗一洗。”

司城听上去很激动，有一点语无伦次了。

孟云珠好笑地睁开眼睛，却被面前黑乎乎的人吓得一激灵。

仔细一看，司城满头满脸都是黑色的痕迹，脏得看不出长相了。

“发生了什么？你是挖煤去了吗？”孟云珠满头问号。

“啊？差不多。附近煤矿那边招人做工，从山上挑煤下来，一担子能给两毛钱。给完队里买工分的钱，还能留下挺多。”

孟云珠伸手去脱司城的衣服。

司城脸红了，慌忙拦下她：“别，等等，我先去洗一下。”

“想什么呢。先让我看看。”孟云珠绕过他的手把他衬衫解了开来，肩膀果然青紫一片，扁担的压痕触目惊心。

孟云珠打了一桶水来，沾湿毛巾来给司城擦脸和身体，毛巾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显然今天不是第一天了，司城已经偷偷干了好几天。

她突然就想到之前哄司城去上学的时候，司城明显犹豫了一阵。

“是不是学费不够？年底大队不是会分钱吗，明年春天才开学，没有那么快要交钱的。”

“大队收入低，一年满工分也只能拿到四十多块，我成分不好一天最多计7个工分，只能分到三十块。平时每月还有生活用品的开销，学费一学期十块，付不出那么多。”

司城耐心和她解释，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听得孟云珠越发愧疚。

“抱歉，我没有考虑到。我给你钱吧，不要去挑煤了，太辛苦了。”

司城摇摇头：“不辛苦，我小学和初中也是这样读下来的。”

“小时候就要挑煤吗？”孟云珠给司城擦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司城小时候过得比她想象得还要惨。

“其实还好，小学初中学费低，孤儿小的时候还能吃到照顾粮，上学只周末能赚工分，年终也能分到足够吃的粮食。”

司城乖乖让她摆弄，擦完脸，又被按下脑袋，清洗头发。

孟云珠的手穿过他的发丝，摩挲头皮，温柔得让他想掉眼泪。

换了几遍水清洗完，孟云珠抱着他的脑袋给他擦头发，还是没忍住说：“要不不去读这书了吧，本来也是我强加给你的。”

“不，是我想读的。”司城握住她的手，举到唇边吻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想要读。”

司城没有解释，但他的眼神无比认真。

孟云珠还是妥协了，她皱皱鼻子，威胁道：“攒够学费就不准干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司城含笑答应。

*

考试的时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