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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瑶脸上的红晕更甚，她捏了捏翠竹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羞涩道：“你呀！”

而秋月站在一旁，脸上有些无奈：“二小姐，你也别老是顺着她，仔细将她惯坏了！”

沈蕴瑶拿出一颗蜜饯喂到翠竹的口中，见她幸福得连眼睛的眯了起来，不禁有些好笑：“翠竹还是个孩子呢，宠着点也没关系。”

话落，她顿了顿，又看向秋月：“我倒希望你和翠竹一样，开朗些。”

秋月一怔，对上沈蕴瑶那双温柔的水眸，脸上发热。

她轻咳一声：“二小姐，百花宴快开始了，我们也要快些准备了。”

秋月说的一本正经，仿佛只是真的在操心百花宴的问题。

沈蕴瑶看着秋月泛红的耳垂和到处飘忽就是就是不敢跟她对上的眼神，强压住笑意：“嗯，我知晓了。”

话落，她贴心地假装没看到秋月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问道：“那今日的衣服，选好了吗？”

秋月和翠竹对视一眼，后者干笑一声，道：“二小姐随我们来就知晓了。”

沈蕴瑶心中有些疑惑，可翠竹虽爱撒娇，可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更何况还有秋月盯着。

所以她还是跟着两人来到了厢房内。

刚一踏进，她便一愣。

就见飘荡着熏香的房屋中央，放着两个架子。

一个架子上，放着一身纯白的衣裙，而另一个架子上，则是一身红裙。

沈蕴瑶略带疑惑，而秋月也适时解释道：“其他的一切，我和翠竹都办妥了，可就是在这衣裙上，我们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我私以为，以小姐的气质，还是穿白色好看，能衬得二小姐如同空中明月般皎洁无暇。”

翠竹在一旁不甘嚷嚷道：“二小姐还是穿红色好看！红衣白肤，定将小姐衬得比那牡丹还要美艳！”

“白裙！”“红裙！”“白裙！”……

沈蕴瑶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有些头痛。

翠竹也就罢了，为何一向稳重的秋月，竟也会因为这种事同人吵起来。

沈蕴瑶无奈道：“好了。”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便将两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来。

只见她们齐齐转头看向了沈蕴瑶，异口同声道：“小姐，你说，你选哪件！”

沈蕴瑶见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齐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中竟升起了一种甜蜜的烦恼。

只是她如今实在是有些难做，无论选哪一件，那么没别选到的那人都会失落。

沈蕴瑶不想看到这两个小丫头失落。

第十七章

半晌，沈蕴瑶才叹了口气，道：“我哪件也不选。”

“白色的显得我如天上明月般高不可攀，倒是都无人来找我闲聊了。红色将我显得太过娇艳，连红牡丹都无法相比了，那母亲用心准备的百花宴可不就被我毁了！”

“啊？”

闻言，秋月和翠竹双双怔愣在原地。

半晌，秋月急道：“二小姐，你千万别听我们的胡话！不论二小姐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真的吗？”

秋月翠竹二人齐声道：“当然是真的！”

沈蕴瑶循循诱导道：“那你们听我的可好？”

秋月翠竹点头：“我们都听小姐的！”

沈蕴瑶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于是她开始挑选衣衫。

夏家将她当做掌上明珠般宠着，衣衫配饰什么的更是仿佛不要钱般送到她屋中来。

沈蕴瑶纤长白皙的手指尖顺着叠好的衣衫一件件划过，最后在一件衣衫前停下。

就穿这件吧。

一炷香后，百花宴中。

各家的小姐们穿着各色的衣衫，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谈论着或首饰或胭脂。

而就在此时，一女子缓缓踏入百花宴中。

随着她的到来，本有些嘈杂的百花宴中慢慢安静了下来。

只见那女子身着一席淡红长裙，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肢，而裙摆绣着纯白的茉莉。

女子肌肤本就莹润，而这淡红衣衫，更是衬得她肌肤胜雪，似乎还散发着莹莹光泽，配上女子那娴雅的气质，更是将女子衬得如天边明月般皎洁。

而淡红的颜色并未喧宾夺主，并未让百花宴的各色花朵黯然失色。

——这女子，正是沈蕴瑶。

在多年的训练后，沈蕴瑶总算能在众人的眼光下保持面不改色了。

所以她尽管内心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好在已经不会显示在脸上了。

她是夏家的二小姐，所以这百花宴，自然是由夏母和她一起主管。

沈蕴瑶带着盈盈笑意，站在夏母旁。

忽的，视线落在了一处，顿时沈蕴瑶眼神一凝！

夏母在身旁说着一些客套的话，可她却一句也未曾听进了。

她死死地看着站在花园角落的那一人，那竟然是沈晴菀！

沈蕴瑶只觉得仇恨如同跗骨之蚁般爬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如同沸水般翻腾了起来。

她只好悄无声息地深吸一口气，竭力抑住心中的怨恨。

沈晴菀，你等着看吧，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点地加倍奉还！

……

半个时辰前，沈晴菀处。

沈晴菀喘着粗气靠在门口，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打量她误闯的地方的。

这是……百花宴？

瞧着这姿态各异的花朵，沈晴菀心情复杂。

她曾经也是这参与之人之一，也曾精心打扮来参加，可如今……

沈晴菀垂眸看着自己已然变得蜡黄粗糙的手，沉默了半晌，忽地攥紧了双手。

这五年，顾裴瑾虽不在京城，可对她的管制却一刻也没有松懈。

不管是贿赂还是卖惨，甚至沈父以侯爷的身份来压将军府的府兵，他们都不肯放她离开！

沈父甚至去圣上那告状，可还是无济于事，圣上还要靠着顾裴瑾来替他镇守西北，自然不会在此时去触顾裴瑾的霉头。

所以，沈晴菀就被关在了将军府整整五年。

第十八章

而在被关起来的期间，沈晴菀的身边一个佣人也没有，每日送来的膳食，也不过是一些残羹冷炙。

所以在这五年中，沈晴菀也逐渐从一个娇小姐，变成了一个她以前最不屑的乞丐般的人物。

而直到顾裴瑾回京的，不知是怎么了，他虽已从边关回到京城，可也是整日整日不回将军府，而将军府对她的管制，似乎也是越来越松，而就在今日，外面更是只有了一个府兵在看守着大门。

于是她一咬牙，便悄悄从将军府溜出，可却在逃跑的路上，不慎被府兵发现。

她一路奔逃，甚至还换了一身装扮，躲入一扇门内，这才总算是逃掉了府兵的追击。

没想到，她竟直接到了百花宴中……

沈晴菀面容忽地扭曲，有怨恨在她眸中迅速蔓延。

如果不是沈蕴瑶，那她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等到她重新得了势，她定要将那贱种从坟中挖出来，将她的骨头全都喂狗！

正当她心中思绪翻涌时，又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后，她身后的门就被敲响了。

沈晴菀一惊，随后便慌张地往内跑去。

她绝不能被将军府的人抓住！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不知怎么走的，她竟然直接闯入了百花宴中，见她一副生面孔，很快就有小姐过来同她攀谈。

沈晴菀一开始还有些不敢说话，可慢慢地，她逐渐找回了那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