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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恪突然从床头柜中掏出漆黑的枪，对着门口的众人，森然道：“——都给我滚！谁再废话一句，我崩谁！”

他的目光太过渗人。

围观的人都散了，室内只剩下还在床上的姜烟寒、封恪，还有床边的苏世渊、云婉枫。

“你们两，也滚！”

“封恪，你——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眼见封恪突然将枪抵在姜烟寒的额间，苏世渊急忙拉着还在啜泣的云婉枫跑了出去，还识时务的关上了门。

房内。

两人还保持着刚才疯狂时的姿势。

“有什么想说的？”

临终遗言吗？

当年，临终的愿望早就实现了，哪里还有什么遗言。

姜烟寒以自己惯用的方式，沉默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

“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

这样的姜烟寒，让封恪更加狂怒，手上用力，她的额头已是红了一大块，“姜烟寒！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她还是没说话，伸出手，“卡锵”，好心帮忙，给枪上了膛，动作那样行云流水。说来，他的刘海很长，从这个角度看，还是不能将额头看清楚。

这时，封恪突然咬牙吼出一句，“姜烟寒这个名字，你真不配！”

第8章姜烟寒像个鬼一样

姜烟寒爬上了封恪的床。

这件事，宛城有太多人知道，却没人敢说一句，因为，目前宛城和南城最有势力的两个人，都下了禁言令。

而怎么处置姜烟寒，封恪一直没有发话。

至于姜烟寒，一直被关在偏房中，算下来，也关了有五日了。

“少帅，那个贱女人到底要如何处理？！”云老爷想到婉枫居然救回这样一个白眼狼，就觉得气愤，“这个勾引别人丈夫，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是啊，少帅，你还想什么呢？她啊，就该浸猪笼，你看，我家婉枫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云婉枫好心安慰，“爹，娘，你们就别逼少帅了，兴许书意有什么苦衷，她都关了五日了，我去看看她。”

“这个傻孩子。”两老皆是叹气。

封恪站在廊檐下，抽着烟，不懂自己为何在处理这件事上如此纠结，也不懂那夜为何会做出那样不理智的举动，忍不住扯住衣襟。

这个动作他最近似乎很爱做。

……

云婉枫走进偏房，看到蜷成一团，坐在床上的姜烟寒，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此时没有观众，她已经不需要演了，嘴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姜烟寒，甩手就是一巴掌，面目有些狰狞道：“书意，我舍命救你，你却这么对我，勾引封恪不够，还要勾引苏世渊，你可真是贱，而你的贱样，都被他们看到了，哈哈……”

天知道，她在确认封恪和苏世渊这两个人，居然都是在意姜烟寒的时候，整个人有多抓狂。她甚至想要去跟封恪上床，最后……被拒绝了。

姜烟寒低着头，想着刚才婉枫说出的话。

舍命？

那些年在南城的日子，每日都是刀口舔血，姜烟寒早就学会了去看一个人的眼睛，自然清楚，眼睛不会说谎。

七年前，云婉枫面上关心她，眸底深处却也藏不住的嫌弃。

就像三年前，她看清了苏世渊眸底深处的在意，可她始终不曾看透过封恪，从前是，现在亦是，也许是太爱了，不敢看吧。

当年，云婉枫救她，只是为了让宛城的人知道……她云婉枫是个人也美，心也善的人。而像现在彻底毁掉自己，一直都是云婉枫想做的。

“书意，你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

早就想到了，不就等着这一天，同封恪纠缠在一起，哪怕是以如此肮脏的形式！

……

云婉枫恶毒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像风一样柔软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了，然而，姜烟寒别说是求饶的话语，即便是害怕的眼神，都没有露出一个。

云婉枫气不过，又是一巴掌。

换来的依旧是沉默。

这样的姜烟寒，像个鬼一样，渗人！不对，姜烟寒从来都是鬼，煞白的脸，无声的言。

云婉枫缓缓往后退着，已经退到了门边，耳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迎着头皮又走到姜烟寒身边，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抓着书意的手道：“你别这样，书意！”

姜烟寒看着她演，配合着。

封恪走进来。

云婉枫故意把受伤的脸凑到他的面前，准备给封恪一个合理的解释，比如：我见书意在自残，想要过去劝劝她，结果被……误伤了！好表现自己的温柔善良。

他先一步道：“你先回房吧，以后，这里就别来了，危险。”

云婉枫难得的有些慌，不懂封恪嘴中的那句“危险”是指的谁？急忙知书达礼的，“逃”走了。

封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姜烟寒，看了好久，才道：“不确定说点什么吗？”

她其实很想问，封恪，你真的喜欢婉枫吗？

可是问题的答案也许会让她痛苦吧，索性不问也罢。

又是这个沉默的样子，封恪一拳捶在床柱上，“姜烟寒，你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他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你非要吃点苦头，才乐意？”

苦？

从他嘴里说出这个字。

总能让姜烟寒想起什么，自关入偏房后，终于开了口，眼神凄凉、声音沧桑的让人心颤，“封恪，你知道人生八苦，最苦的是什么吗？”

好熟悉的感觉……

第9章怀孕了

姜烟寒不惊艳，乍一看，也不漂亮，甚至给人一种苍老的像个老太婆的感觉。

自己不曾见过，可是为什么这么熟悉，是眼睛吗？

封恪突然觉得乱、燥，仿佛有些喘不过气，用ʄɛɨ力地去扯衣襟。

“卡，咚。”

衣襟上的扣子落地发出一声响，看着在地上翻滚的纽扣，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曾经帮他捡过地上的扣子，还藏起来不还给他。

他的手还保持着扯衣襟的动作，再一次看向面前的人。

她，是书意吗？

下一秒，他就反驳了自己。

名字虽然有部分一样，可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早就不在了。

“封恪，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能让我吃到苦头了。”姜烟寒继续道，那样找死的口气。

“——姜烟寒，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可不是有病。

……

封恪在宛城足足待了一个多月，对南城的事情不过问，连白泰山那边也没差人送信。

而这一个月，还是没能从姜烟寒的口中问出什么话，自然也没想出如何处理她。

直到那一天。

姜烟寒做梦都不会想到，她这样的体质，有一天会怀上封恪的孩子。可是封恪同老中医反复确认了三遍，老中医的回答还是不变，“怀孕已足月。”

悄然到来的孩子。

让姜烟寒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希望”的种子在心底发了芽，突然想要为这个孩子做点事情。

不多时，这件事整个云宅都知道了。

姜烟寒和封恪还在无声的对峙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打破这压抑的沉寂。

“这个孽种绝对不能要！”云老爷突然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当年，就不该救你啊，你就是瘟神啊，你让我们云家现在怎么办，你让婉枫怎么办！”

姜烟寒坐在床头，双手附在肚子上，酝酿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