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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清绮犹豫几秒划了接听：“妈。”

耳边瞬时响起邢母激动的声音：“然然，你怀孕了？”

彦清绮一怔：“嗯。”

“怀孕了怎么能再娘家一直住着呢，妈这就让慕白接你回来。”

“妈，我……”

“就这样定了，妈这就去告诉慕白这个好消息。”

说完，不等彦清绮开口，邢母就直接挂了电话。

彦清绮一时有些无措。

半小时后，岑母敲门进来说季善远到了。

彦清绮攥了攥手，起身走出房间。

季善远站在客厅内，四目相对的刹那，彦清绮下意识避开。

她看向邢母：“妈，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好注意身体。”

“你们路上也小心点，到家了说一声。”

彦清绮点头，和季善远先后走了出去。

电梯内，季善远的视线落在彦清绮腹部上，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但下一秒，又变的冷若冰霜。

他问：“怀孕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要不是妈打电话来说，我都不知道。”

彦清绮呼吸一滞：“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

季善远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彦清绮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反问：“那你呢，你昨晚去了哪里吗？你和我说了吗？”

季善远眼神有些躲闪，落在彦清绮眼里，就是心虚。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季善远好陌生。

眼前这个满脸冰冷淡漠的男人，还是那个会和自己说“以后一切有我，我就是你的后盾”的季善远吗？

那个在大冬天，带着一碗热馄饨，穿越整个城市找她的季善远怎么不见了？

彦清绮退了一步，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心灰意冷。

季善远见她如此，僵了一瞬。

他想说些什么，彦清绮却先他开口。

说了那句她想了很久，却始终不甘说出的话。

“季善远，我们分手吧。”

​

第九章

第九章

空气一瞬沉默。

彦清绮看着身前的季善远，手指被她掐的泛白。

“叮——”

电梯抵达一楼，门自动打开。

季善远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伸手握住彦清绮的手腕，牵着她走出电梯。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彦清绮神色一怔，想起上次他也是这样说的。

车上。

彦清绮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和我谈，是吗？”

季善远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声音听不出情绪：“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只是希望我们彼此都冷静下来再谈。”

彦清绮唇角勾起一抹苦涩：“是吗？”

季善远没有说话。

沉默的气氛在逼仄的车内蔓延开来，令人感到窒息。

车窗外路灯格外明亮，映出彦清绮眼底的红。

回到家，彦清绮径直进了卧室去洗漱。

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季善远。

客厅阳台。

季善远拿着岑母给他的B超单，靠在栏杆上抽烟，冷峻的脸隐藏在灯光下，看不清神情。

烟头燃尽快要烧到指尖，他却恍然未觉。

这时，卧室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季善远蓦的回神，掐灭烟头转身朝卧室冲去。

他直奔浴室，看见彦清绮摔坐在地上，旁边是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还有毛巾。

季善远眉色一紧，立马上前扶起彦清绮：“有磕伤到哪里吗？”

彦清绮摇头：“没有。”

季善远眉头松了松，将彦清绮打横抱起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里面我去收拾，你好好躺着。”

帮彦清绮盖好被子，季善远回了浴室收拾。

听着浴室内传来的响动，彦清绮心中五味杂陈。

“叮铃铃——”

季善远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彦清绮低头看了眼，瞳孔一缩。

来电人是陶子书。

这时，季善远正好从浴室走出来。

彦清绮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移开视线，明明该心虚的是季善远才对。

她余光看见他挂了电话，疑惑脱口而出：“干嘛不接？”

“这么晚了，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接。”

季善远将手机放回原处，转身去衣柜里拿睡衣。

不知是哪个字戳到了彦清绮，她突然没忍住心中的情绪，语气有些冲：“季善远，你现在装有什么用？”

季善远蹙眉转身：“什么意思？”

看着他脸上的茫然，彦清绮再也忍不住，翻出短信点开陶子书发来的照片递到季善远眼前。

“你们都这样了，现在在我面前装不接电话，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季善远低头看向彦清绮的手机，眉头狠狠蹙起。

彦清绮双手攥的发白：“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

季善远拿过彦清绮的手机，将短信和照片删除，嗓音冷沉：“不过是一张合成的照片，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彦清绮鼻头一酸，苦涩在胸腔蔓延：“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这是一张合成照，如果昨天你没和陶子书在一起，那你在哪里？”

季善远眸色一顿，刚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他脑海闪过昨夜出警的画面，神色露出一丝犹豫。

彦清绮继续追问，似是不要到答案绝不罢休。

“季善远，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

第十章

第十章

季善远看着彦清绮眼底的神色，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可他最终，也只丢下了一句“我和陶子书之间什么都没有”毫无说服力的话，便转身进了浴室。

刹那间，彦清绮红了眼眶。

泪水滴在棉被上很快消失不见。

季善远从浴室出来时，彦清绮已经翻身背对着他这边睡下了。

他在床边盯着彦清绮沉了沉眉眼，伸手掀被上床。

一夜无话，两人同床异梦。

第二天一早。

季善远接到搜救队的电话，天还没亮就出了门。

彦清绮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是冰凉一片。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心渐渐变冷，一点一点下坠。

不过五年时间，他们的婚姻似乎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之后半月，季善远直接留在了搜救队，而彦清绮也回了急诊。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

医院，下午。

彦清绮和同事交接班后，直接拎着包下了班。

她现在是孕妇，医院特意将她所有的班次都调为了白班，让她可以好好休息。

她和往常一样，在水果铺买完水果坐公交回家。

下了车回小区还有一段路要走，路过一个偏僻小道时，彦清绮身后突然蹿出一个男子，上前捂住她的嘴就把她往外面拖！

彦清绮手上的水果掉落一地，被强硬的拖进幽深的巷子里。

她被抵在墙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惊恐，声音都在颤抖：“是你！”

眼前的男人正是那日在医院医闹拿水果刀划伤了彦清绮的人！

彦清绮心中咯噔了一瞬：“你想要干什么？”

男人眼神一瞬变得狠厉，抬手掐上彦清绮的脖子：“你治死了我儿子，我要你给他偿命！”

彦清绮很快就要呼吸不过来，她抬手去扯男人的手，艰难的发出声音：“是你们非要给他……办出院才导致感染……”

“少推卸责任！根本就是你医术不精！”

话落，男人力道更大，彦清绮几乎要窒息过去。

彦清绮想要推开男人，可她的那点力气对男人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你就不怕被监控发现……”

男人眼底泛起不屑：“这里我早就探查过了，根本没有监控。”

“所以，就算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话落，男人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匕首，直直刺进彦清绮的身体。

彦清绮表情一瞬凝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男人接连又捅了好几刀，直到确认彦清绮活不过才放开她。

离开前，他还特意抢走了彦清绮手上的包和手机。

天色渐晚，彦清绮躺在幽暗的巷子里，是那样无助和害怕。

她清醒的感觉到意识在消散，脑海闪过刚结婚时季善远对她说的一句话。

他说：“等你怀了孩子，我就从一线退下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

三日后。

南林市消防第一大队。

刚刚出警结束的季善远从车上跳下来，整个人灰头土脸。

门口的值班人员朝他走过来，说话吞吞吐吐：“邢队长，医院打来电话，说嫂子……”

季善远神色一顿，心底隐隐蹿出不安：“说什么？”

“说嫂子被歹徒灭口，抢救无效死亡！”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值班人员的话刚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季善远怔愣在原地没有动作，黑色的眸子下蕴藏着巨大的风暴。

他垂在身侧的手却在细微的颤抖。

良久，季善远淡而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空洞的苍白。

“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值班人员一愣，于是结结巴巴的回答：“就……就在市中心人民医院。”

说完又打开手机，紧张的翻到备忘录，接着语气笃定的说道：“是203病房，你看……”

值班人员将备忘录举起给季善远看，可刚刚举起，便见季善远便头也不回的往那家医院跑。

队员宋阳刚从车上下来，便看见季善远脸色冷的吓人的往医院走。

他急忙将季善远拦下：“队长，刚才上面下来任务说城西那边还需要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季善远双眼不知道为何泛着渗人的红。

紧接着季善远的低沉沙哑的的声音传来：“你们先去，我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