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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了!”
雪落在魏朝歌眼睫上,将眼前人遮蔽得模模糊糊。
她笑得越发灿烂,也越发疯癫。
“商离墨,如果可以选,当初我一定将从父皇手中求来的解药换成见血封喉的毒药,好让你死的更快些!”
商离墨再听不下去,伸手扼住她的喉咙,眼眸骤然猩红:“朕让你别笑了!”
窒息让魏朝歌终是再笑不出。
商离墨见状,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松了手。
魏朝歌蓦地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血,从她口中涌出,给白雪染上刺目的红。
商离墨将微抖的手藏入袖中,冷然道:“看着她,关起来!”
雪下了三天三夜,停的那天刚好是除夕。
魏朝歌被姚文淑从小屋带出,强行换上曾经的公主华服。
挣扎间,魏朝歌被按在铜镜前,撞得头破血流。
姚文淑见了,捂嘴笑道:“听闻你在之前宫宴上,一支舞使得陛下龙心大悦,今日,便再献上一曲吧!”
看着镜中华服的自己,魏朝歌好像听见了大嫂二嫂的声音。
“朝歌,过了今天就又大一岁了,可不能再孩子气了。”
“哈哈,朝歌真是越长越漂亮,不知便宜哪家的小郎君。”
魏朝歌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笑。
浅浅的,像她真的还是个被宠爱的公主时一样。
她突然不再挣扎。
极平静地回:“好啊。”
……
除夕宫宴,正载歌载舞。
过了今天,便是天禄二年,堂下众臣志得意满,随着曲子觥筹交错。
唯有商离墨神情冷漠,俯视底下一片喜气洋洋。
去年除夕,他亦是堂下一人,若不是魏氏末帝赶尽杀绝,此刻,他应当已是驸马……6
猛灌一杯酒,商离墨使劲晃了一下头,想把脑中这几天总不时出现的身影去掉。
突然,殿前一阵喧哗。
商离墨一抬头,就见一身红衣,一步一步登上殿中高台!
魏朝歌缓缓环视满堂华彩。
去年除夕,父皇还牵着她的手一起看了烟火。
一切好像都在昨日,又像是过了许多许多年。
魏朝歌缓缓开口,声音虽哑却字字清晰:“新朝初立,本宫作为前朝公主,理当恭贺。”
明明上一次宴会,还看过这亡国公主卑贱至极的舞伎模样,此刻满堂公卿却纷纷心头一紧。
有人甚至忍不住大喝出声:“来人!还不将这贱婢带下去!”
魏朝歌看向出声之人。
“我记得你。”她想起来了。
“十年前要不是我大哥仁慈将你从战场救起,你一介被侯府遗弃的废物庶子早已殒命。”
她声音平静,出声之人却像被人扼住喉咙,脸上青红交织。
“还有你!”
魏朝歌又看向他旁边一人:“你当初母亲重病,我二哥私自将你放出军营,为你抗下军令处罚,在床上生生躺了半月!是也不是?”
那人脸色一白,想说什么,却最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殿上女子。
魏朝歌又看向第三人。
不等她开口,那人竟直接低头掩面。
魏朝歌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好!”
“好!”
“好一个太平盛世,良将名臣!个个嘴上忠君爱国!实际蝇营狗苟,连狗都不如啊!”
殿内满座俱寂,此刻却无人敢再说话,都看着龙椅上神色平静的男人。
魏朝歌笑完了,视线终于投向上位,却是落在商离墨身旁的女人身上。
“姚文淑,你背弃旧主,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你我本无话可说,可你这名字当初是我给你取的,今日本宫便收回。”
“你依旧是那个被家人卖进宫中,有姓无名的姚娘。”
姚文淑脸色红了又白。
她此刻又悔又恨,恨不得叫人当场杀了魏朝歌,可她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只因商离墨从刚刚起,浑身气势就可怕得叫她胆寒!
魏朝歌的目光终于移向商离墨。
这个她用命爱过,也恨之入骨的男人。
两人遥遥对视,殿内气氛,此刻降至冰点。
但其中涌动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暗流!
几个呼吸之后,却是商离墨先开了口:“你骂完了?骂完就下去休息吧。”
竟是服了软!
满堂俱震。
魏朝歌心口撕裂一般痛。
商离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比之前宫仗打在她身上还要剧痛数倍!
魏朝歌眼中流下泪来。
再不流泪,她此刻大概就真的要疯了。
眼泪在掉,魏朝歌声音却很平缓:“商离墨,我父皇杀你商家十八口,你斩我魏氏皇族三百二十九人,我认。”
“你罚我辱我,我也认!是当初我看错了你,该受此折辱。”
商离墨攥紧手,沉声开口:“来人……”
魏朝歌厉声打断他:“可你商家不顾我魏氏知遇之恩,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这账怎么算?”
“我父皇一念之仁饶你一命,你却竟连我大嫂肚子里仅剩的遗孤也不放过,这笔账又怎么算?”
“商离墨!”
“你说啊?!”
商离墨被这诘问逼得心头刺痛,喉头发涩。
魏朝歌环顾四周。
国破,公主陨。
这本就是她早该完成的使命。
魏朝歌从宽大袖中倏然抽出一把长剑!
商离墨蓦地起身。
旁边的人大惊失色:“护驾!护驾!”
魏朝歌凄然笑着扬高声音。
“我魏朝歌今日以血为祭,凡欠我大魏者,必将天诛地灭,门殚户尽!”
商离墨神色骤变,推开侍卫疯狂朝高台奔去!
“朝歌!”
却已经来不及。
魏朝歌再未看他一眼,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决然划过!
第12章
寒光一闪,一丛刺目血光洒落天际。
商离墨疯了一般冲过来将魏朝歌搂在怀中。
他颤抖的手覆在那伤口之上,似乎想妄凭这样将血止住。
可一切都是徒劳,鲜血泂泂流出,顷刻间将他衣袖染红。
他的冷漠终于皲裂,眸色带上无措慌乱,巨大的恐惧席卷全身。
“太医,太医呢?”
他几乎是嘶吼着。
一切温度与知觉都在渐渐消逝,魏朝歌唇边逸出一个嘲讽的笑。
此刻的她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商离墨,你再也伤不了我分毫了!
眼前开始模糊,恍惚中,魏朝歌似乎看见了一道身影。
她努力瞪大已经扩散的瞳孔,艰难地伸出手。
“父……皇……”
随着这声呢喃,她嘴里呕出大口大口的血。
您来接不孝女儿了吗?
下一秒,那只染血的手终于从半空中无力地垂落。
……
魏朝歌再次睁开眼,入目处是随风晃荡的帘帷。
刚一动,旁边一身玄衣的人握住她的手,沙哑嗓音是强抑的激动。4
“你醒了?”
魏朝歌抬眸看去,黝黑眼珠看不出情绪。
商离墨抿了抿唇,刚要说话,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抽出自己的手,眼神漠然而寂冷地启唇:“你是谁?”
这嗓子如被刀剌过,粗粝不堪,她下意识蹙起眉。
商离墨浑身血液瞬间凉下去。
他定定看着,眼眸里划过惊疑不定:“你……不认识我了?”
魏朝歌没回话,而是抬手抚上自己包着厚厚纱布的脖颈,眼中出现显见的困惑。
商离墨手握成拳,一瞬怔仲后便敛了情绪问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魏朝歌不耐地闭了眼睛,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疼。”
随后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商离墨怔然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太监终于小声提醒:“陛下,公主是不是说嗓子疼?”
话落,商离墨冷冷看过去,那太监忙噤声。
而闭目的魏朝歌眼皮一动,公主?
半晌后,紫宸殿外跪满了一群战战兢兢的太医。
唯独一个年轻太医摇头叹道:“陛下,之前我施展那套失传的针法将公主救回来时就说过,会有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现在看来,这失忆应该就是遗患之一。”
毕竟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总有些风险。
太医院院正冷汗留下:“时简!”
怎么能跟陛下如此说话,他不怕,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两年。
商离墨并未生气,沉默片刻,又问:“多久能恢复记忆?”
被唤作时简的太医不假思索道:“微臣跟师父学艺不精,或许是三五月,又或许……是一辈子也未可知。”
商离墨看向地上那群人,一群无能为力的太医面面相觑,头埋得更深。
这次商离墨沉默了更久,就在那些人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时才开口道:“你们下去吧!”
一群人如蒙大赦地退去。
回到内殿,看着魏朝歌因精神不济又陷入沉睡的脸,商离墨轻声呢喃。
“永远……无法恢复记忆吗?”
这时,外面喧嚷起来。
太监来通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商离墨连半分犹豫都无:“不见。”
太监出去一会儿又回来,小心翼翼看了眼商离墨的脸色才道:“皇后娘娘在外面跪下了,说见不到陛下便不离开。”
商离墨眼底闪过一抹冷凝,漫不经心道:“她爱跪便让她跪着吧!”
“陛下,陛下……”外面响起凄切呼唤。
睡梦中的魏朝歌皱了下眉,一副睡不安稳的模样。
商离墨一甩袖袍,转身往外行去。
跪在殿外的姚文淑看见来人眼睛一亮,下一秒又泪光莹然,神色哀婉:“陛下。”
商离墨眼眸微垂:“传朕令,皇后失德,即日起禁足未央宫,无诏不得踏出。”
第13章
姚文淑神色愕然,眼泪都忘了落。
“陛下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商离墨眼眸深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