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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给许巍一个凌厉的眼神，“白亦清在你眼里长这样？”

“我觉得这女人比白亦清好看多了。”许巍嗤笑一声，“不是你说白亦清不会打扮，显得老土没气质吗？”

封厉霆一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亦清在他记忆里变得有些迷糊。

算不算漂亮他不知道，但一定不会丑，更不会打扮成这样。

他起身打算离开。

“何嫣等一下要过来，你不和她聚聚吗？”许巍在身后喊他。

他下意识说道：“我要早点回家。”

“封厉霆，你那么早回去干什么？白亦清不在了谁还管你。”

一句话，让他瞬间失衡。

他真是有些魔障了，这些天本是想等着白亦清自己回来求复合，结果白亦清没有一点动静，他现在倒是各种打探白亦清的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来一探究竟。

许巍和封厉霆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的封厉霆心里在想什么，“白亦清，还没找到呢？”

他扬扬手，招呼着那个女人过来倒了杯香槟酒：“你这么着急的找她，是想快点把婚离了，还是……”

许巍话中有话，他听得出来。

只是对于白亦清，他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现在只想找她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突然就这么走的悄无声息，又不敢下定决心离婚。”封厉霆长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白亦清这女人，本事真是见长了。”

许巍叹了口气，感慨道：“封厉霆，我承认你在商界能混到这种地位自然有你的铁血手段，但是关于感情方面，你却认不清楚自己的方向。”

封厉霆眸色一凝，在摇曳的灯光下，盛满酒杯的香槟照出了别样的色调。

透过杯中酒水，他看面前给自己倒酒的女人有些不太真切，醉意侵蚀着他的理智。

那恍惚间，白亦清的容颜若隐若现。

许巍的最后一句话，始终盘旋在他脑海中，挥抹不去。

“封厉霆，你对白亦清，真的没感情吗？”

第二十章 永远不见

封氏集团分公司面临上市。

时间匆忙，就定了早上九点的航班，但因为天气的问题，一直在晚点。

封厉霆坐在VIP等候区的沙发上，单手托腮，侧目看着楼下人来人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在临近十一点，赵秘书满头大汗的赶过来：“封总，可以登机了。”

封厉霆视线回收，起身，整理了衣着，迈步向出境大厅走去。

机场的广播正在汇报着他乘坐的航班信息，封厉霆错开人潮，来到VIP通道。

办理好登记手续后，只是余光一扫，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身形猛地怔住了。

下一秒。

当赵秘书转头的时候就看见封厉霆已经离去的背影。

“封总！飞机就要起飞了！”

他的叫喊，没有什么作用。

封厉霆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之中。

他盯着那个背影，健步如飞地走上前。

“林可！”

他一把抓住了那个前面的女人，急忙喊了声。

女人身形一僵，回头，果然是那天在夜色看见的封厉霆。

那个辜负了亦清一生的男人！

“死渣男！你做什么！”林可挣扎着想要甩开封厉霆的束缚，竟发现封厉霆的力道出奇的精悍，像是铁夹似的，纹丝不动。

“你把白亦清藏在哪儿了？”封厉霆迫切的问道。

七个月了，白亦清没有一丝音讯，也没有回来找他。

就算是耗，也该有个度了。

噗嗤一声。

林可被这问题气笑了，视线飘向封厉霆那张迫切的脸上。

和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变得更加幽暗。

她忽然换了种调侃的口吻，嗤笑道：“你说的对，白亦清藏起来了，她藏起来之前，就说过了，她不爱你了，也永远不会再见你，所以咱俩也别扯到什么纠葛。”

话说完，林可转身，其实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

她多希望，亦清真的只是藏起来了，不告诉她也没关系。

只要亦清能够活着，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事实是她连白亦清的葬礼都已经在栖霞市办理完了，墓碑也已经买好了。

花费了她的所有积蓄，办了一个只有她参加的葬礼。

“林可，这是我和她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想和她聊聊！”封厉霆钳制住林可的双肩，眼底闪现一层慌乱无措，“白亦清不在桐城，我找过了，她到底去哪儿了！你告诉我，我跟她什么都可以谈！”

夫妻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如果不想离婚就回来，如果哪里没做对都可以说出来。

为什么要玩消失！

还消失了那么久！

白亦清怎么可能这么有毅力能七个月不见他，一条信息也不发。

他只能想到是林可出的主意把白亦清藏起来了！

封厉霆强压着心中的不快，眼底的冰冷点点化开，最终妥协道：“林可，你把白亦清的地址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可怒不可遏：“你凭什么对我既往不咎，我对你才有深仇大恨！”

面对这个冷血无情的人，她只怕再多待一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可懒得再说话，听到广播，继续往登机口走。

“林可！！”

封厉霆拽住林可的手臂，言语中带着警告：“白亦清和我还没有离婚，我需要见她，如果你包庇她，我只能报失踪处理。”

这还是封厉霆第一次对白亦清以外的女人大发脾气。

其实白亦清很乖顺，就是因为太乖顺，在封厉霆面前，她总是会低眉顺眼，看人脸色，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麻烦封厉霆。

他总感觉与白亦清直接有太多隔阂，他摆不出好脸色，对她的笑容也是屈指可数，从没把她当过自己的妻子。

所以白亦清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林可回眸，眼里猩红的一片，让封厉霆呼吸一促。

“封厉霆，都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接受事实？”她鼻腔很重，能听得出来是哭过了。

封厉霆的疑心又加重了几分，“什么事实？”

林可抹了一把眼泪，失声控诉道：“当初白亦清重病难愈时，你想想自己所做所为，连电话都不接，整日留恋风月场所，可是现在，那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白亦清已经走了，你却始终不接受这个事实！”

封厉霆感觉一阵剧痛撅住了他的心。

林可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

“走去哪儿了？”

第二十一章 栖霞市

这些天，白亦清像是凭空消失在桐城。

不管他找了多少人调查，都一无所获。

如果真的像是林可那天在包厢说的。

白亦清得了脑瘤？

他不敢再往下想。

看着林可眼底弥漫的一层水雾，封厉霆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林可在为白亦清哭吗？

“封厉霆，你不爱她就放过她，她生前为你忙碌一生，死后就让她休息吧，你忘了她，对大家都好。”

留下这句话，林可没有给封厉霆思考的机会，奋力推开了封厉霆，走进了登机口。

手中最后的一丝机会溜走。

封厉霆没能抓住，回神，林可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视线中。

“封总！”

身后，赵秘书已经走过来。

封厉霆才回过头，“走吧。”语气中隐约透着几分落寞，但，转瞬即逝。

赵秘书面露难色：“我们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适时，广播里悦耳的女声汇报完，封厉霆看向窗外那架客机已经飞向上空，埋入云雾之中。

封厉霆微微颔首：“麻烦你了。”

……

栖霞市

飞机停在横湾机场。

衣冠楚楚的封厉霆走出大厅，带走一众人的视线。

坐上车，他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云江别墅打个电话，想给白亦清回报自己下飞机。

但不过刹那间，他恍然反应过来。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一向准时准点的封厉霆，突然时间失衡。

错过了一件事情很快就有另一件麻烦事接连传来。

分公司申请上市的报告出现了差错，上市时间推迟。

封厉霆为此连夜加班，又不得不留意总公司的那边关于夏晚的项目开发。

晚上走出公司时，他早已经精疲力竭。

车辆行驶在栖霞的立交桥上，发生了堵车。

曾经栖霞市条条道路顺通，人群又少发展还没有起来，生活节奏也不如桐城那么快，所以在栖霞市是最适合调休的地方。

现在栖霞市已经成为新晋一线，不过几年的时间，千变万化。

前面的车辆没还有任何动静，封厉霆索性停车，熄火。

他摇下车窗，接纳着栖霞市的气息，久违的感觉。

俊朗面容上挂起来的倦意也被微风吹散。

目光远视，被月色笼罩下的立交桥显得梦幻，与当年那个静谧的小城市已经截然不同。

“厉霆，我的家在栖霞市，能看见立交桥的夜景，就像移动的星星一样，特别好看。”

白亦清的轻言细语又在耳边响起来。

封厉霆的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不觉在隐隐作痛。

这是她还没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