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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茹自然是不愿的。
她推拒着身上的犹如一座小山的男人：“夜凛尘，你是不是疯了？”
然而夜凛尘却丝毫没有动弹。
夜凛尘强硬的拉过她的手，举过头顶，紧紧钳制着她：“谢云茹，你是朕的妻子。”
“早就已经不是了。”
“早就已经不是了——”
谢云茹激烈的反抗，眼泪缓缓流下，凄厉的叫喊声在殿内响起。
男人俯身而下，挣扎之中，面具掉落。
谢云茹狠狠的咬在他的肩上，顿时，嘴腔内鲜血的味道蔓延开来。
进入的那一刻，有些生涩。
谢云茹已经许久未曾行房，初时还有些不能承受。
夜凛尘表面看起来似非重欲之人，可自他们圆房以来，他总会折腾她许久。
自三年前她被贬入冷宫以来，夜凛尘一月内，总会来上这个几回。
她不愿意，可夜凛尘总会无视她的想法。
她过得生不如死。
这夜，对谢云茹来说，是耻辱的一晚。
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原本就破败不堪的身子更加破败。2
风雨过后，谢云茹抱着被子，蜷曲在床角。
身上还残留着欢愉的痕迹。
夜凛尘立在床边，已穿戴整齐，又变回那个威严的帝王。
“如若不是中了药，朕才不会碰你。”
谢云茹眼眶红润，低着头默默流泪。
这时，屋门再次打开，夜凛尘的贴身太监王公公端着一个托盘上前。
一股熟悉的药味传来。
“喝了！”头顶，传来夜凛尘冰冷的声音。
谢云茹抬头，便见夜凛尘端着那碗药立在床边，夜色将他的脸色衬得有几分鬼魅。
她没有犹豫，接过爽快的喝完了。
将空碗递过去，谢云茹故意问：“陛下满意了吗？”
可谁料夜凛尘面色更冷了，攥住她的手：“你倒是爽快。”
谢云茹望着她，悲哀开口：“喝与不喝又有何区别，我这副破旧的身子，早就无法孕育子嗣了。”
夜凛尘看着她，忽地蹙了蹙眉，垂眸望着他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腕在他掌中，从前不觉得，现在却是觉得有些膈手。
昨夜他丧失理智，还没发现，她已经这样瘦了。
思及此，夜凛尘面色复杂，片刻后，将她甩开，拂袖离去。
行至冷宫门口，夜凛尘吩咐王公公：“此事同往常一样，莫要传出去。”
王公公弯腰鞠躬：“是，今夜陛下整夜都在勤政殿批阅奏章。”
而屋内，在夜凛尘走后，谢云茹便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在被裘上，然后晕了过去。
翌日。
谢云茹悠悠转醒，耳畔好似听到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娘娘，娘娘……”
是谁？
还有谁会为她担忧？
谢云茹奋力睁开眼，便见一个梳着双髻，眉清目秀的丫鬟正守在床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见她醒来，对方才终于停止了啼哭：“娘娘，您终于醒了？”
谢云茹勉强打起精神：“轻灵……你怎么在这？”
轻灵是来到齐国后，她与夜凛尘偶然救下的一个小丫鬟，之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
而她从蓝月国带来的宫女和陪嫁，早已被夜凛尘杀光了。
她入冷宫，还将轻灵打发给了别人，希望她能过得好些。
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只见轻灵擦了擦脸上的泪道：“是陛下，陛下体恤奴婢，便让奴婢入冷宫来伺候您了。”
            
闻言，谢云茹一愣，只觉得可笑。
昨夜碰了她，今日就打发个人来陪她。
这算什么。
谢云茹虚弱开口：“傻瓜，别哭了，冷宫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待的，走吧。”
轻灵一听说要她走，刚止住的哭声顿时收不住了：“不，奴婢不走，娘娘求您别赶奴婢走，从您救过奴婢那日起，奴婢的命就是您的，别说冷宫，便是地府，奴婢也要与您在一起。”
轻灵边哭边擦着眼泪。
谢云茹还想说什么，就瞥见轻灵裸露在外的手上有些红肿，目光一顿。
她撑着想从床上爬起。
轻灵见她动作，立即上前，将她扶起，靠坐在床榻上。
感知到谢云茹的身体状况，她的泪流得更欢了。
谢云茹握住她的手，可刚握住，轻灵便缩回去了。
她一看便知，轻灵在外被欺负了，也是受她连累。
谢云茹叹息一声：“罢了，你便留下来吧。”
“真的？！我可以留下来了？”轻灵受宠若惊，“多谢娘娘。”
只是这一声声娘娘实在有些刺耳。
“我已经不是娘娘了，你便唤我一声……姐姐吧。”
轻灵唤了一声：“姐姐？”
“姐姐。”
谢云茹听着这一声声姐姐，心中得到了一丝安慰，忽然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2
“姐姐，你怎么了？”轻灵一脸担忧。
谢云茹缓和后才幽声道：“轻灵，我或许命不久矣了……”
轻灵慌张的摇头：“不会的。”
谢云茹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轻灵，不要哭，人固有一死，我也该是时候去陪我的父兄了。”
可轻灵越是看着谢云茹风轻云淡道生死的模样，便越是心疼，哭得也越伤心。
自从这日后，谢云茹便有了人陪。
她的生活也有人打理，偶尔轻灵还会跟相熟的太监买些东西，吃食和药进来。
令谢云茹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
这日，轻灵出去买东西，内务府郭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进门：“娘娘，咱家来送饭了，亏得昨日是皇后娘娘生辰，这可是咱家好不容易从小春口中夺下来的，特意送来给娘娘饱餐一顿。”
小春，内务府养的一条狗。
夜凛尘也已立了新的皇后。
谢云茹望着这些残羹冷炙，没有动手。
郭公公盯着谢云茹，皮笑肉不笑：“娘娘，您怎么不吃啊？平日里可没这个丰盛的膳食。”
谢云茹看了他一眼，缓缓拿起了筷子。
在郭公公的注视下，将这些饭菜吞下肚。
她知道，他的目的是羞辱自己。
她只要任由他们羞辱，便会离开了。
可吃完，郭公公还不放过她，她环顾四周：“娘娘您这好似多了许多东西。”
说完，便来到床榻边，指着床上的被子：“这被裘，您看，新的，前些日子内务府失窃，那些东西，不会到了这吧？”
不等谢云茹回答，他便吩咐两个小太监：“小夏子，小李子，给咱娘娘收拾收拾。”
话落，跟着他的两个小太监便上前了。
顿时，屋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谢云茹闭眼，听着这些声jsg音，充耳不闻。
可就在这时，轻灵回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轻灵惊讶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谢云茹睁眼，便见轻灵冲上去阻止，她蹙了蹙眉，唤了一声：“轻灵。”
可轻灵却直接冲了上去，一冲上去便被两个太监钳制住。
郭公公的视线落在轻灵身上：“哟，这不是轻灵丫头吗，咱们可真是有缘。”
说着，那手便往轻灵的脸蛋上抚，一双浑浊的双眸满是邪念。
“不如你好好伺候我，我便让你主子……”
“住手！”
谢云茹再也看不下去，径直上前，一下便将郭公公推开。
郭公公立即摔倒在地，没了声响。
这时，两个小太监松开轻灵上前查看郭公公的伤势，却惊慌的发现：“他……死了……”
谢云茹有些疑惑。
随后，她望了望四周，心存狐疑。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两个小太监冲上前，慌慌张张的便往外跑：“冷宫罪妃，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