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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圣药虽然能保神识不灭，但却不能救命。

凤栖梧若喝了它，便会死，而后重生。

她知道重生后虽然神识不会改，但早不是当初那个人了，经历不同，记忆不同，所爱也会不同……

“二哥，我不要……”

凤栖梧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躺在地上的凤天麟闻言，凤身发出呦呦悲鸣，他太痛了。

凤栖梧知道二哥快坚持不住了，她强忍着泪，缓缓抱起二哥，将圣药拿起，不顾凤天麟的挣扎，一点点的灌入了他的口中。

“二哥，你别恨小九，对不起……”

渐渐挣扎的凤天麟眼角血泪划过，缓缓合上的眼。

白止桦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面色煞白，不由得跪在了地上。

一声凤鸣！

凤天麟周身散发炙热的光，如同点点星辰一般散去。

他的凤羽落下来，一枚彩色的凤卵出现在凤栖梧的眼中。

“二哥……”

凤栖梧将它抱起，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白止桦连忙上前：“九洛。”

“止桦，你说我二哥诞生后，还会记得我吗？”

白止桦不会说谎，摇了摇头。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他就不会难过了。”

之后的日子。

一即将陨落之神和一枚无人照看的凤卵便待在了雷神殿。

白止桦和羽族族长墨崎站在殿外，忧心忡忡。

司夜神说凤族领空有一星辰快要灭了。

白止桦攥紧地掌心：“如今凤族的领地都给了寻璃和雷神丰兰息，九洛若陨落，她该……”

葬在何处几个字白止桦怎么也说不出。

神陨落后，神骨会留在世间，供后人祭奠。

墨崎垂落地手攥紧：“我羽族如何都会有公主和二殿下的一席之地！”

……

天界岁末之时，飘起了白雪。

凤栖梧靠在窗边，对一旁的凤卵道：“二哥，下雪了。”

近几日，她发现自己时不时便会幻化成凤形，每次都痛如凌迟。

晚上她还会控制不住进入梦魇，梦魇里她神识中的小凤凰已经死了。

她知道自己就快陨落……

忽然身后的门被推开，凤栖梧偏头看去，就见丰兰息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

“殿下。”

凤栖梧的声音温软，不知为何让丰兰息恍惚不已。

丰兰息看着她此刻的神形一刻的怔住。

“你怎么回事？”

凤栖梧才发现自己的人形近乎透明。

她忙用最后一丝神力稳固，而后没有解释：“我活不久了。”

单单五个字像是一道惊雷。

丰兰息黑目一紧：“事到如今你还在扮惨！”

扮惨……

凤栖梧喉中又苦又涩。

丰兰息伤人的话还在继续：“你那个情郎呢？你扮惨，他怎么不来看你？”

情郎，凤栖梧看向一旁变成彩色凤卵的二哥，喃喃自语。

“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耽误他。”

她这样不吵不闹如同一潭死水的样子，让丰兰息越发的烦闷。

“本殿要成婚了，娶寻璃。”

凤栖梧闻言，原本晦暗的视线更加死寂。

她强扯一笑：“殿下能得偿所愿，真好，我明日便搬出去。”

丰兰息深邃的眼眸掠起微波，他离开前，又不由问。

“你为何想让本殿陪你一百年……”

不是千年，也不是万年，偏偏是一百年。

凤栖梧身上的神力明显支撑不住，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丰兰息：“殿下今日过来，难道是舍不得我？”

丰兰息果然冷了脸色。

甩手离开。

他刚走，一口淤血便从凤栖梧口中溢出。

不多时。

一声凤鸣，偌大的雷神殿一只彩色凤凰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

人界，今年的春来得异常早，百花盛开之时。

雷神娶亲。

各界神仙皆到，只羽族族长没有来。

花神让整个天界繁花似锦，而司夜之神让漫天星辰，凤啼龙鸣。

雷神殿。

丰兰息一身红袍，问仙侍：“凤栖梧可来了？”

仙侍摇头。

丰兰息眸色一沉：“去请她。”

“是。”

婚礼照常进行。

丰兰息接到了身穿凤冠霞帔的寻璃，要跪拜天地大泽时，凤栖梧还没来……

他攥紧了手，这时忽然听到通传。

“羽族族长携凤族三公主前来祝贺。”

众仙家纷纷朝着声音望去。

可接着，他们却看到墨崎身后跟着的是一尊寒冰悬棺。

透过冰棺，丰兰息一眼便看到了一只浑身伤痕死气沉沉的凤凰安静地躺在里面……

第十一章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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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时哗然！

凤凰陨落，天地会遭大劫难！

丰兰息心底一窒，眸色顿寒。

“这是何人？”

墨崎自嘲一笑，公主，你看，你爱的人连你都认不出来。

他看向丰兰息，冷声答：：“是殿下的亡妻，殿下不是要她来祝贺吗？她这不是来了。”

丰兰息听到墨崎说冰棺里的死凤凰是凤栖梧，面色一沉，厉声呵斥：“给本殿住口。”

丰兰息大袖一挥，仙力瞬间将冰棺震的粉碎。

在场的仙家一片静寂，谁都不敢说话。

寻璃冷眼看着死掉的凤凰，唇角勾起一抹得意之色，看来，这凤栖梧看来是真的神形惧毁。

“殿下，公主还让我将她的内丹给寻璃仙子。”墨崎手一挥，一颗泛着荧光的内丹便出现在丰兰息的眼前。

丰兰息想去夺，却被墨崎先一步收了起来：“殿下赎罪，公主说这是她与寻璃仙子的约定，要小仙亲手交给寻璃仙子。”

被点到名的寻璃，脸色瞬息万变，还未等她开口解释，墨崎便将那颗内丹摆在她的眼前。

她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此时，凤栖梧的内丹，更像个烫手的山芋。

丰兰息撇见寻璃眼神中的躲闪，神色一凝：“你究竟答应过凤栖梧何事？”

内丹对于修炼的神仙来说，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何事，可以让凤栖梧不顾性命来换？

“是三妹说心中对我有愧，又说她自己神识快要陨落，我以为只是她同我开玩笑，不曾想会是真的。”寻璃眼中闪着晶莹，一脸楚楚可怜。

丰兰息心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手一挥，将碎冰之中的凤凰收到自己的灵器之中。

而后，他对着在场的各路神仙，撂下一句：“婚仪取消，各路仙家可自行往返，”

随后丰兰息便消失在众仙的面前。

“殿下，殿下!”寻璃急忙想唤住丰兰息，这大婚还未拜天地，就不算完整，日后肯定会是整个天界的笑话。

可她不仅没有喊住他，就连传音都被断下了。

墨崎讥讽的看了一眼寻璃，一个谎话连篇的狐狸，早晚遭天谴。

他不做多留，施法离开了大殿。

其他的神仙见雷神都离场了，纷纷假意和寻璃道完喜便都回去了。

天地大泽，寻璃一袭红妆站在原地，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暮色苍茫之时，她回到雷神殿后，更是对着伺候自己的仙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蓬莱岛。

丰兰息带着凤栖梧的本体，来到了这里。

蓬莱聚集了不少医术了得的仙家，但救或者不救，都看缘分。

只不过蓬莱岛岛主的儿子莫旭是他的故友，所以便省去了诸多麻烦。

丰兰息直接到了莫旭的屋内，将毫无生气的凤凰放在了他的面前，正色道：“救她。”

莫旭本来还在倒腾自己的仙草，看到满身是伤的凤凰有些震惊：“凤凰不是向来可以重生灵识的吗？”

他是第一次见到，完全半点生息的凤凰。

丰兰息黑眸一沉：“本殿就是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才来找你。”

莫旭撇嘴摇摇头，连灵识都不在了，再加上内丹被取下，基本可以说是毫无可能。

“我救不了，这只凤凰我救不了，殿下这是在哪里捡的，趁早还是埋了吧。”

埋了？直接给她判了死刑了吗？

丰兰息面色沉了下来，目光凝望在凤凰身上，嘴里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