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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下一次比赛做准备。
这时,车队成员阿皓上前,如临大敌的报告:“老大,东乘车队的队长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快步走来,语气促狭的和傅屿辞打招呼。
“哟,陆车神,好久不见。”
这就是东乘的队长秦乘,在去年总决赛里,在离夺冠只差一点的关口,被傅屿辞淘汰掉了。
傅屿辞目光冷淡:“秦乘,你有什么事?”
秦乘挑挑眉:“听说你换了个新的经纪人,之前那个去哪了?不如介绍给我?”
傅屿辞一顿,眸光变得晦暗。
随即冷冷道:“她品行不端,被我开除了。”
秦乘一愣,惊诧道:“是这样吗……”
然而他心里却不太信。
秦乘和南时晚接触过多次,记得有次两家车队抢一批重要零件的合约,南时晚为了给傅屿辞拉到这个单,硬生生在酒局上喝酒喝到胃出血……
当时秦乘就开了高薪想挖她跳槽,却被她拒绝了。
而拒绝的原因……秦乘扫了一眼傅屿辞,若有所思。
秦乘没说什么,反而又挑起另一个刺耳的话题。
“你的新经纪人也不怎么样啊……这次的广告代言居然能搞错资料,,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让这个单子落到我手里。”
傅屿辞脸色渐冷,周身气压降至冰点。
新来的经纪人对车队业务不熟悉,经常弄得手忙脚乱。
明明南时晚在的时候,从不会出这样的乱子……
刚这么一想,傅屿辞就蹙起眉,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1
“不过一单黄了想必你也不担心,毕竟不是什么车队都像你这样好命,有个不遗余力资助你们的投资人作靠山。”
秦乘本想继续讽刺,可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酸溜溜的。
屿辞车队的匿名投资人从五年前就开始资助,跟做慈善一样的打钱如流水,却从不插手车队的发展。
傅屿辞眸光闪了闪。
他也一直想知道投资人是谁,然后好好感谢对方,可对方从来只通过律师联系,十分神秘。
另一边。
南时晚拿着离婚协议书,来到屿辞俱乐部。
门口有人认出南时晚,顿时满脸厌恶的拦住她:“你又来做什么?”
南时晚平静的说:“我有事找傅屿辞,请让我进去见他。”
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声传来。
几个车队成员陪着沈澄烟路过门口。
其中一人打趣的说:“嫂子,准备哪天请我们几个去喝喜酒啊?”
沈澄烟含笑不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南时晚却是一愣,回过神来,不由苦笑一声。
她和傅屿辞之间马上要结束了,到时候他和沈澄烟怎么样,跟她再无干系……
她亲手,把他还给他的初恋!
南时晚往门口走了一步,门口那人却反手直接关上门!
“不准进!老大说了,以后不允许你踏进俱乐部!”
南时晚只好站在门口等。
等到天快黑了,傅屿辞才出现。
南时晚抬起站得酸痛的双腿,走上前:“屿辞……”
傅屿辞见是她,神情越发冷淡,心里更是升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下一刻,竟只当她是空气,径直走过。
南时晚咬咬唇,亦步亦趋的跟上。
一路跟到了办公室,傅屿辞才转身搭理她。
“你又想管什么闲事?还是觉得钱没捞够,又想找我要钱给纪家?”
今天他被秦乘讽刺了一通,加上不知为何开的新车很不顺手,令他心里还残存着火气无处释放。
这句如尖锐寒冰般的话深深扎进南时晚的心口,冷得刺骨,冷得连血液都凝结!
她唇瓣发颤:“我……”
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溃在他的一句话前,离婚这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苍白着脸,南时晚只好把装着协议书的文件夹放在桌上:“这件东西,你看一看……”
傅屿辞随意瞥了一眼,就下逐客令。
“还有事?”
南时晚咽下满口苦涩,攥紧手,一步步往外走去。
但走了两步她却回头望向傅屿辞,眼中浮着薄薄泪光。
她突然有预感,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南时晚声音无比嘶哑,带着一丝只有仔细听才能察觉的哀求:“傅屿辞,如果哪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陆铱驊屿辞已经到了容忍的极限,眼底燃烧着躁动的火光。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他冷声讥嘲:“别说消失了,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在乎!”
第9章
那一刻,南时晚悲哀到心肺俱碎、锥心刺骨!
上万人的恶评诅咒,抵不过傅屿辞的一句“不在乎”!
南时晚几乎是踉跄的离开办公室。
她走后,傅屿辞随手拿起文件夹,但根本没想打开看,随手就放在一堆文件里。
……
离开俱乐部,南时晚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南时晚木然的接通。
那头传来陌生的女音:“纪小姐,我是市医院的护士,请立刻道医院急诊科,你父亲突发心梗……”
好似一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
南时晚难以置信,慌忙问:“我爸他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住院?!”
护士欲言又止:“你看了纪家破产的新闻吗?您父亲得知破产,一时接受不了……”
南时晚面色煞白。
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车来到市医院。
407病房外。
南时晚正要进去,下一瞬,门被纪母从里打开。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纪母脸色骤变,随即一把将南时晚推开:“你来干什么?不好好待在你的陆家,跑过来特意让你爸受气是吧?”
南时晚心尖一颤,低声哀求道:“妈,我没有,你让我进去看看爸……”
话未说完,就被纪母的叱骂声打断。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女儿!”3
病房周围的人目光都被这里的动静引来。
“妈……我求你了……”
听到南时晚这声带着颤抖的呼唤,纪母也红了眼,她说:“就当我求你了,不要再叫我妈,我担不起你陆少夫人一句妈。”
说完,纪母把门轰的一关。
南时晚蓦然僵在原地,只觉有把钝刀子从她的心头剜过,痛得她几乎窒息。
半响,她才僵硬的转身去看窗户。
透过玻璃,她看见纪父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而纪母紧紧握着他的手,哭得像个泪人。
霎时,南时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不知呆呆看了多久,她才离开医院。
外面不知何时大雨倾盆。
南时晚到家已是浑身湿透冰冷。
她呆呆的坐下,整个人如同一座毫无声息的雕塑。
大脑又开始嗡鸣,南时晚蜷缩起来,眼前的黑暗变成各种人脸
父母的脸,和傅屿辞的脸、还有陌生人的脸……都充满着嫌恶、冰冷、指责……
明知是幻觉,但南时晚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喉间,溢出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哭腔。
南时晚崩溃得大叫:“不、不……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阳台上,打开落地窗。
脚底悬空,仿佛在引诱着她下坠,似乎跳下去后,就能一了百了,逃避一切痛苦……
忽地,门口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把南时晚惊得回神!
傅屿辞进门,便看见落地窗大开,南时晚站在边缘处,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一愣,随即拧着眉呵斥:“你又在搞什么?!”
南时晚这才回过神,她踉跄走近傅屿辞。
“抱抱我,好吗?屿辞,抱我好不好……”她嗓音不断发颤,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哪怕一会会也行,抱一抱我,给我一点点体温……
南时晚以一种求救的目光,对傅屿辞诉说着卑微的渴求。
这大概是,她的最后一次求救……
所以啊,求求你,怜悯一下我,同情一下我……
傅屿辞一顿,潜意识觉得她这副模样很奇怪,然而不等他多想,就见南时晚伸手想要触碰他。
下意识,他猛地往后一退。
南时晚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傅屿辞随即皱眉道:“离我远点,脏死了。”
那双狭长的双眸里,是熟悉到刻骨的冷漠!
说完,傅屿辞转身回房。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上。
而那一声响,仿佛生生锤在南时晚的心头,将她最后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砸得粉碎。
南时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