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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觉得陈铮疯了。沈遇疯了。

而我，也快要疯了。

回市里的路上，我打电话给徐清，让他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再帮我把陈铮约到他律所。

到市里后，我回了趟我姨妈家，她最近和小男朋友去韩国吃泡菜了，车子停在停车场落灰呢。

我找到车钥匙，开着姨妈的车去了徐清的律所。

到办公室，他正在等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先冷静一下，”徐清说，“我帮你约了陈铮，他下午三点就过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无论到时他说什么，你都要冷静。”

我有点不解，但答应了他：“好，我冷静。”

徐清吩咐助理帮我叫一份孕妇餐，我食之无味，胡乱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在等待陈铮来的这期间，徐清一直和我东拉西扯，我的性格有点偏激，作为多年的朋友他是清楚的，所以一直和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避免我钻牛角尖。

19 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三点半，陈铮姗姗而来。

看见我时，他有点激动，不过碍于徐清也在场，到底是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出来。

我把离婚协议扔到他面前：“签了吧，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后半生你是落魄还是富贵，我也不会惦记你，要是哪天你在大街上看到我讨饭吃，也不用可怜我。你把字签了，咱们好聚好散。若是关于财产分配你有意见，咱们还可以再谈。”

陈铮没有签字，而是将协议撕了：“我不会签字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不签也行，我就去起诉，我相信法官在看到你和那个叫阿罗的女人为爱鼓掌的视频后，会非常同情我的。”

陈铮面色变得非常难看：“你去过梧桐苑，在房子里装了监控视频？”

我并不打算否认，反正迟早是要走到这一步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能装的地方我全都装了，一个不落。”我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陈铮问。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伪装的很好，几乎一点破绽都没有，若不是那个女人主动给我发来你们的床照，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我就知道瞒不住的。”陈铮苦笑道，“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给自己辩解的，”

“佳薇，如果我和那个女人断干净，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你还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他看着我，目光里的深情藏不住，可我却觉得异常刺眼。

“我向上天发誓，我最爱的女人是你，从前、现在，一直都是。”

我觉得他的话可笑极了。是不是犯了错的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自己认个错再发表一番爱的宣言，就能轻易得到谅解？

“你和她上床的时候，有想过我知道后会很难过吗？”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陈铮，我也很想原谅你，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去原谅你？你让那个女人住在我们曾经的家里，你明明知道那个房子对我意味着什么，可你还是不顾我的感受让她住在那里。”

“佳薇，我……”陈铮还想说些什么，可我不想听了，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我打断他，“够了，陈铮，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就当是看在这十年感情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陈铮沉默了许久。

窗外渐渐变了天，刚刚还骄阳高照，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乌云密布，狂风呼啸。

顷刻间，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砸的玻璃窗砰砰直响。

室内光线昏暗。

陈铮坐在沙发上，两只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刻，是否也同我收到他和阿罗的床照那天一样，心里空荡荡的，想回忆一些美好的旧时光来填补那巨大的空虚感？

亦或者，他觉得离婚协议书上的财产分配对他非常不公平，他正在思考要怎么和我争财产？

再或者……我不想猜了。

事到如今，他的想法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他签不签字，这婚我是离定了。

徐清吩咐助理泡了一壶咖啡进来，又叫她单独给我热了一杯牛奶。

我捧着牛奶小口小口的喝，耐心极佳的等待陈铮的决定。

时间又过了许久。

陈铮终于抬起头，看向我。

我也看着他，他的眼眶微红，神情看上去像是被抛弃的小兽。

我不懂，明明是他先抛弃我的，怎么这会儿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佳薇，”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听出来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似乎是竭力在压制某种情绪。

“你真的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你和阿罗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再给我们的婚姻一次机会吗？”我问他，“我不知道在这段婚姻里我做错了什么，值得你用背叛来毁掉我们之间的信任。”

“为什么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我难过的说，“早一点，晚一点，或许我还可以试着去原谅，但你不该在我这么艰难的时候出轨。”

“佳薇，我……”陈铮艰难地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痛快一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我说，“放我一条生路，也给你自己一条生路。”

“好，我签。”陈铮颤抖的抓着笔，准备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蛮力撞开，小助理惊慌失措的向徐清解释，“徐先生，这两位女士说是张先生的母亲和妻子，我拦不住她们。”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陈铮他妈和阿罗。

老东西推开挡着门口的助理，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把抢走离婚协议书，粗略浏览了一遍后，顿时气得两道眉毛都竖起来了。

“这协议书是谁拟定的？凭什么房子车子存款都要给她？”

“妈，是我欠她的。”陈铮有气无力的说，“再说她怀孕了，我多给她一些东西，她也才能养好我们的孩子啊。”

“孩子？”老东西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你怎么就确定她肚里的孩子就是你的种？你呀就是好欺负，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连被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幸亏阿罗机警，早发现了她和那个姓沈的男人有猫腻，不然，你的钱可全都要叫她拿去养她肚里的那个野种了。”

陈铮明显不信，赶忙阻止他妈继续胡说八道，“妈，你别说了，佳薇不是那种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谁料，阿罗忽然跳出来，扯着他的袖子说，“你可别被她骗了，她真的和那个姓沈的男人不清不楚，”她将手机递给他，“不信你看这个。”

陈铮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他将阿罗的手机递给我看，原来是她偷拍的那天我趴在沈遇肩膀上痛哭的照片，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呢。

“佳薇，你肚里的孩子……”后面半截话，他不敢问。

我直视着他，冷笑，“陈铮，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陈铮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和我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孩子是你的，你就净身出户，如果孩子不是你的，我就净身出户。”我问，“陈铮，你敢和我打这个赌吗？”

老东西不知为何，十分笃定我肚里的孩子不是陈铮的，不仅没反对，还替陈铮应下了，“我儿子的钱只能养我的孙子，可不能养什么猫啊狗啊的野种，赌就赌，等到时候结果出来，你可别哭着后悔。”

我冷笑道：“行啊，既然如此，那咱们下周一早上九点市鉴定中心见，谁不来谁家就死一户口本。”

我又看向徐清，对他说：“老徐，到时候麻烦你来做个见证人，免得等结果出来有人怀疑是我买通了医生掉了包。”

20 我是你的把柄？

从律所出来，雨停了，天边甚至挂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我开车去乐乐的幼儿园，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就看见欢欢牵着乐乐走出来。

接上两母女后，我将车开到了沈遇第一次带我去的那家牛肉面馆。

我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同欢欢讲了，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