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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嗓音低沉，因早晨刚醒，还带着一丝沙哑，有些像勾人的男妖精。

慕绾绾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祁景行，才恍然想起百官闭朝，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

这是慕绾绾第一次醒来过，祁景行还在。

祁景行同往日一个时辰醒来，本想去书房，可忽然瞥见她的睡颜，便留了下来。

两人起床用早膳。

慕绾绾一点也不适应有他在的清晨。

用过早膳后，祁景行看向慕绾绾问道：“今日你有何打算？”

慕绾绾手一顿，略带嘲讽道：“院中守卫重重，我能做什么？”

祁景行提议道：“今日街市有等会，我带你去逛逛。”

慕绾绾一愣，没想到祁景行会这么说。

可被关了这么久，知道可以出门，心底还是止不住涌上期待。

只是话音刚落，云二便在门外禀报道：“大人，楚小姐有重要事寻您。”

慕绾绾的脑袋仿佛被砸了一下，一下清醒过来。

祁景行看了慕绾绾一眼，临走前对她道：“今夜我定会带你去。”

说完，才起身离开了。

慕绾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

中途被楚然唤走，这种事情发生多次，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祁景行离开后不久，王嬷嬷照例又端了药进来。

“少夫人，该喝药了。”

慕绾绾结果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当着嬷嬷的面，来到了窗户旁。

王嬷嬷见状，面色一沉，质问道：“少夫人您要做什么？”

下一刻，只见慕绾绾冷着脸将药往窗外一倒。

对面色大变的王嬷嬷说道：“我知这是老夫人特意寻来的生子秘方，只是我不想生孩子，这药，便也不必了。”

王嬷嬷想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

慕绾绾转身，将药碗交还给嬷嬷，淡淡道：“劳烦嬷嬷帮我转告老夫人一句，这药往后也不必了，我无福消受。”

王嬷嬷瞪大眼：“老奴定会转告老夫人。”

她冷哼一声离去。

素霜连忙冲到慕绾绾身边：“郡主，奴婢真担心您会喝那药。”

慕绾绾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傻。”

果然，祁景行被叫出去后，这晚都没回来。

一室昏暗灯光，照着如往日一般冰冷的卧室。

素霜难过的看着慕绾绾。

却只见她面色如常，抄完写给母亲的经书，便要吹灯就寝。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第十八章

素霜将门打开，见是祁景行身边的云二。

慕绾绾来到门口：“何事？”

云二禀告道：“郡主，大人忙于公务，今夜不能陪您了。”

慕绾绾淡淡道：“我知道了。”

云二见她对祁景行一点也不关心，有些生气，僭越道：“您可有话要属下带给大人？”

慕绾绾瞥了他一眼道：“无话。”

说完，便转身进门，吩咐道：“素霜，关门。”

书房。

祁景行站在书桌前，屏风后是今夜要同他议事的官员，云二来到他面前。

“大人，话已经带给了夫人了。”

祁景行面无表情，语气却泄露了一丝紧张：“她怎么说？”

云二冷声回答：“没有。”

见祁景行面色不善，云二连忙补充一句：“夫人已就寝。”

闻言，祁景行脸色却更沉，寒凉如水。

他明明交代过她等自己，可她却早早就寝？

她是根本对他不抱希望？

一想到这个可能，祁景行心中隐隐作痛。

翌日，除夕。

祁府上下一片喜庆热闹。

祁景行午时被皇上召进宫，晚上，才是祁府吃团圆饭的时候。

因祁父早逝，祁景行一脉单传，所以祁府子嗣凋零，因此每年的年夜饭便只有三个人，十分冷清。

祁景行还未回来，只有慕绾绾和祁老夫人坐在正厅。

两人相顾无言，隐约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忽然，祁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今日，会比往常热闹。”

慕绾绾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心中一片平静的冰冷。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动静，嬷嬷一声“楚小姐，小少爷”的声音传进了慕绾绾的耳朵。

慕绾绾神情一滞，往外看去，便见楚然穿着正红襦裙，牵着一个孩童走进来。

孩童也穿着正红夹袄，好似仙童下凡。

那抹正红刺痛了慕绾绾的眼，她桌子底下的手颤了颤。

祁老夫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孩童吸引。

“拜见老夫人，郡主。”楚然向祁老夫人见礼，祁老夫人神色淡淡。

楚然见状，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快，瑾儿，给祖母磕头。”

瑾儿松开楚然的手，便朝着祁老夫人而去。

他的语气脆生生道：“祖母，瑾儿给您请安，祝您新年康健，万事如意。”

这番吉祥话哄得祁老夫人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将瑾儿抱进怀里，便松口让楚然落座。

“坐吧。”

楚然在另一边的空位坐下，楚然和祁老夫人中间还留了一个位置。

慕绾绾看着这番祖孙和谐的场景，不由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慕绾绾竭力的压抑着，只觉待在这里，无比窒息。

慕绾绾起身道：“老夫人，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自从知道祁老夫人对她做的事后，她变再也没唤过老夫人母亲。

祁老夫人瞥了慕绾绾一眼，没好气道：“一点规矩也不懂，这么喜庆的日子，却着一身白。”

目的达到，祁老夫人却还不忘嘲讽。

慕绾绾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语气沉沉道：“老夫人，我母亲是堂堂荣王妃，我乃荣阳郡主。我不止要自己守孝，还可以让祁景行明日也披麻戴孝。”

一句话，将祁老夫人气得够呛。

慕绾绾一身冷意，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转身离去。

刚到门口，一身寒意的祁景行迎面走来。

慕绾绾愣了愣，绕过他便要离开。

祁景行面色微沉，抓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屋，不容置疑道：“今夜，一人都不能少。”

第十九章

屋内的两人脸色一僵。

可祁老夫人很快便恢复寻常，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道：“景儿，来坐。”

祁老夫人指的位置便是她和楚然中间的位置。

慕绾绾听见此言，站在原地不再挣扎，只冷眼看着祁景行。

其中嘲讽如冰刺般。

祁景行却不放手，冷声质问楚然：“你为何会在这里？”

然而楚然还未回答，祁老夫人便摸瑾儿的脸，维护道：“是我让她们来的，我可舍不得我的孙儿孤零零过年。”

祁景行冷厉的视线看向楚然。

楚然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凛，可随即便有恃无恐。

祁景行眼神更沉。

他一言不发，拉着慕绾绾坐到了另一边，两人紧挨着。

楚然和祁老夫人脸上的笑都僵了僵。

祁老夫人给楚然使了个眼色，她便起身出去了。

慕绾绾没想到祁景行会这样做，忍不住偷偷的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将心底的涟漪压下。

她告诫自己，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一会，楚然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上菜的丫鬟。

楚然走上前，站在慕绾绾和祁景行中间，端了一道菜放到他面前，婉约道：“景行哥，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松鼠桂鱼。”

“景行哥，还记得吗？当初我最爱吃这道菜，你也说定要尝尝是什么味道，吃过后，便爱上了。”

慕绾绾心中闷闷的，她记得祁景行爱吃这道菜，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