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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完整版阅读-小茵肖乾美文欣赏

时间: 2023-10-18 15:03:38  热度: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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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风扫来,声腔疏离凛冽,“人不做,做起狗来了?”

小茵垂着眸子,无话可说。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钻了狗洞,的确没什么好辩白的。

他抬手示意,那七八个宫人当即躬身退下了,犬吠声逐渐远去,狼叫声也渐渐消停,周遭很快暗了下来,只余下一盏宫灯发出晦暗的烛光。

那人问,“去了何处?”

“四方馆。”

“见沈宴初了。”

“是。”

他的唇齿间逸出两个冰凉刻薄的字来,“娼妓。”

小茵眸中支离破碎,一股酸涩之感兜头浇来,生生地将她的眼眶逼得湿润起来。

娼妓。

他总是这般看她。

从前斥她低贱浮荡,如今亦讥她与娼妓无异。

是了,若不是心里认定了她是这样的人,便不会动辄便要将她送去营中了。

那人当真是厌她至极。

他又讥了一句,“就这么急着去自荐枕席?

她忍住声中的轻颤,“那是我表哥。”

他阴鸷笑起,“他定见过你身上的‘许’字了罢?即便如此,他也要你?”

小茵怔然望他。

那人不急不缓,轻描淡写,“听闻你母亲便是背弃母家与人私奔,是与不是?”

小茵的脸刷得一白,身形一晃,仿佛被抽走了三魂六魄。

她的出身并不光彩,因而才被沈家不容。

正是因了母亲当年私奔,才使她被沈家拒之门外,轻视她,辱骂她,责打她。她们从不叫她的名字,只叫她“不值钱的”,叫她“要饭的”。

因了这个缘故,她在沈家从未抬起头来。

但是她想,她的父亲母亲鹣鲽情深,多少年都相敬如宾。

她印象里的母亲终日缠绵病榻,瘦骨嶙峋,但那样的母亲依旧被父亲捧在手心,轻声细语地说话。

这样的父亲母亲,怎会像旁人口中那般不堪。

如今肖乾竟也当着槿娘的面议起了母亲的事,他必是将她的身世打听得一清二楚。

是了,年前他的密使便已去大梁打听过了,因而才知道她与沈晏初的关系,也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她的女儿身。

小茵仰着头,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

再怎样,与他何干。

她大声驳他,“沈家的家事,与公子有什么关系!”

第70章铁项圈

那人闻言眸子一眯,缓缓俯下身来,“魏俘。”

初时,他只叫她“魏俘”,后来,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开始叫她“小茵”,小茵茫然失神,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许久没有听过“魏俘”这两个字了,再后来,他只有动怒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她。

那人的目光冷冷瞥来,便似他的青龙宝剑一般,好似要将她寸寸割开,剜去她的皮肉,破开她的肺腑,全都剁碎了喂他的猎犬青狼。

“你早把我的话忘了。”

他说过什么话,小茵记不分明。

但他说过许多吓唬她的话,譬如,“到了燕国,自然杀你”“掐断你的脖子”“缝上你的嘴”,他还说过,“魏俘,你是我的”。

还有许许多多,她不记得了。

但那人抬手扣上了她的后颈,在她的脖颈之间细细摩挲。

借着月色与宫灯,能看出他的眸光泛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眼角眉梢,似笑非笑,似在打量将将捕获到手的猎物。

小茵心中猛地一跳,就是不久前,就在青瓦楼,他将她的脚腕拴上了铁链,当时就如此时一般在她的颈间揉搓,那时他说,“再有下次,便拴在此处了。”

小茵蓦地回过神来,而后瑟然打了一个寒战,人便心慌气短起来。

不需怀疑什么,她激怒了肖乾,肖乾便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她极力屏气敛声,但愈是屏气敛声,便愈是心慌气短。

若不是他的掌心尚将她牢牢扣住,她必要退得离他远远的。

那冷厉的凤目叫人不敢直视,她旦一垂眸,那人偏偏手上作劲,迫她抬头。

分明恨不得捏碎她的颈骨,开口时却沉声静气,“想起来了?”

小茵一句话也不肯答他。

“魏俘,晚了。”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他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好似在垂询她的意见一般,“试试罢?若不合适,再命人打一副金的。”

她心里刺痛,这才看见那人手里握着的是项圈。

与西林苑猎犬一样的项圈。

难怪总如此待她,不过是因了在他看来,她与他圈养的猎犬别无二致。

小茵眼里噙泪,她的傲骨与体面被他毫不留情地践进了泥里,但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她从前也告饶,也求他,但没有哪一次哀求是有用的。

他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从不会因她的告饶退让。

“吧嗒”一声,项圈上了锁。

粗陋,阴凉。

他缓缓起了身,“我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去罢,下水洗净。”

小茵剖心泣血,怔然失神,她喃喃问了一句,“公子,小茵当真那么恶心吗?”

周遭犬声不止,他大抵是没有听见罢,抑或是她以为自己已经说出口的话,实则压根不曾发出声来。

因为他见她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动,便拽起了她的项圈,将她一把拖了起来。

她来不及站起身,便被他往湖边拖去。

他力道很大,走得又急,小茵全然被他拖拽着前行。周身的重量全都压到了铁项圈上,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她面色惨白,无声痛哭。

她想,小茵呀,你真是该死的人啊。

你生来便不被人所喜,不该在这个世间存活。

你这样肮脏恶心的人,便该被人愚弄、背弃、折辱。

茫茫然失着神,恍惚看见槿娘也追了上来,她好似拖着哭腔,“公子饶了小茵吧!公子......”

何其可笑呀,将将背弃了她的人,此时在为她求饶。

那人步履未停,仍旧拖着她疾疾往前走着。

小茵只听见西林苑的青狼复又嚎叫起来,适才平息下来的犬吠声又响了起来,将兰台扰得鸡犬不宁。

很快连这些也听不见了,耳间回荡的都是“娼妓”二字,都是“私奔”二字,都是“自荐枕席”四字。

先是前两个字在耳畔回响。

继而是后四个字在耳畔回响。

后来这二字四字又打破了次序,在脑中周璇反复。

她被这八个无形的字死死地捆缚住了,又听见一声,“进去洗净!”

忽而身上一轻,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紧接着“砰”得一声,冰凉的水立时将她淹没。

小茵意识到自己被扔进了湖里。

是了,她是“脏东西”,该把自己洗干净。

可该怎么洗呢?

她不会游水,她整个人都没在了湖里,她不知道该怎么洗。

心里依旧在想着那八个字。

但她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陷在了兰台里。

她原是十岁跟着病重的父亲去了大梁,在沈家住了两年,十二岁开始跟着大表哥去了魏军大营。

这三年一直都在大表哥身边。

因而她本就应在大表哥身边。

为何后来成了战俘,便不能再回大梁,也不能再回到大表哥身边了?

为何连见一次都不行,连一句话都不能说。

小茵想不明白。

她见的人是自己的亲表哥。

见表哥一回便成了“娼妓”吗?便是“自荐枕席”吗?

她连大表哥的衣袍都没能碰一下,她很想扑在大表哥怀里,她很想要大表哥好好抱一抱她,但就连抱一下都没有。

这便是“自荐枕席”了吗?

抑或槿娘告密的时候,便说了这样难听的话。

她在肖乾眼里一向不干净,槿娘说的话,肖乾没有不信的道理。

抑或对肖乾来讲,休管槿娘说什么,她的出逃便是原罪。

小茵溺在水中,冰凉的湖水刺得她肌骨生疼,她不记得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如今是燕国的什么年号。

仿佛是燕庄王十几年,数日前进宫她还见过燕庄王,那是个有疾的老者,记得沈淑人不久之后便要嫁过来给燕庄王做王姬。

沈淑人也是背弃她的人,可惜还不等与沈淑人好好算一帐,她便要溺死在兰台的水墨湖里了。

如今大概是四月底了吧,水墨湖的水依然这么凉。

第71章暴室

原以为这一生就止于此夜了。

此夜曾月色如水,四方馆里人淡如画,小茵见过了大表哥,诉过了衷肠,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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