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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是他计划要和栖儿做的。

这算什么！

“姬锦澜那个东西，他不配！

“就算他死了，栖儿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栖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他……”

陆懿宸仿佛就是在等他这句话。

闻言，他缓缓抬起头，幽幽地森然笑道。

“若真的只想杀了他，那晚姬锦澜醉了酒，她就有机会下手。这意味着什么，皇上应该不至于猜不到吧。”

他顿了顿，看到陆沥望眼中被挑起的怒火，接着道，“舍不得杀，正是因为动心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三岁孩子都懂得很呐。”

陆沥望的瞳孔剧烈颤动，根根分明的青筋，显示着他此刻难以控制的愤怒。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别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但，陆懿宸总有本事挑动他的肝火。

就是因为他清楚他的软肋。

“烁儿，很痛苦么。不怕，王叔会帮你。”

在陆懿宸看好戏的冷笑中，陆沥望缓缓地抬起眼皮。

再次抬眼，他眸中的怒火褪去，脸色恢复了平静。

此刻的他，与方才那个差点控制不住要杀了陆懿宸的人，大为不同。

就好像，刚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看来，你真的知道很多事。这些年，你离栖儿很近啊。”

不知不觉中，在用言语激怒陆沥望的同时，陆懿宸已经暴露了很多。

百里挽风、姬锦澜，光是这两个名字，就足以让陆沥望确信，陆懿宸绝非偶然出现的。

对他和栖儿的事了若指掌，他只怕跟无极门脱不了干系。

“你的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在琉璃殿内安插眼线。

“知晓栖儿在梦里念着谁，不是因为你听过，而是因为，你清楚，她中了蛊毒。

“就连她和姬锦澜的事都如此了解……王叔，你跟百里挽风很熟吧。”

陆懿宸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甚至不觉，自己方才竟然说了那么多。

这很不对劲。

“王叔，是，或不是？”陆沥望甚是平静地追问。

陆懿宸体内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又出现了。

面对陆沥望的问话，他竟像是被什么给操控了似的，“是，本王与百里挽风……相识。”

见时机成熟，陆沥望的嘴角蔓延一丝算计意味甚浓的冷笑。

“王叔知道飞花令么。”

“知，知道。玄冥国的飞花令，千年玄铁矿。”他再次不受控。

“知道它的下落么。”

“不知。好侄儿，本王若是知道，你还能安坐皇位么。”

陆沥望沉眸，不疑有他，接着问。

“当年，林夜泽通敌叛国，当真证据确凿，还是王叔你为了得到飞花令，构陷于他？”

“林、夜、泽……”这个名字，令陆懿宸瞬间清醒过来。

他咬破了腮帮子，口腔内血腥味弥漫，疼痛使他勉强恢复了些理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沥望，陆懿宸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拧着眸子，咬牙切齿。

“你算计本王！”

陆沥望并不急着否认，殷红的薄唇微张，悠悠地冷笑道。

“王叔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点，嗯？”

陆懿宸怔怔地与他对视，如渊的眸子紧缩，“是什么……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陆沥望微微俯身，与陆懿宸保持平视。

“只是让王叔说实话的小手段罢了。”

鬼医江鹤特制的药，效果确实不错。

陆懿宸的身体微微颤抖，瞳仁一点点放大。

旋即，他的情绪有些狂躁，“本王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沥望嗤笑了声，“可惜，现在恐怕由不得你。”

他挺直了腰背，目光促狭又逼仄。

平静地问道。

“当年，林夜泽真的通敌叛国了么。”

陆懿宸想要说“是”，但，话一出口，由不得他。

“不是……他没有，是本王……本王想要……”

他全身紧绷，咬紧牙关，想要与那药力对抗。

然而，渐渐的，他竟不受控制了。

“本王得不到……那便毁了……毁得一干二净，本王要他死！！”

他仿佛有着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腔。

“没错，本王亲手折磨他……”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沙哑，且，表情掺杂了些许无措。

恍惚间，他的意识有些混乱。

“只是想让她屈服于本王，就这么难吗……她为什么要拒绝本王，为什么要逃……他该死！啊啊啊啊！！”

噗——

陆懿宸口吐鲜血，脏了陆沥望的龙袍。

他眼底深藏谋算，笑得邪肆而张狂。

“被你算计，是本王大意。

“烁儿，你我叔侄一场，王叔再告诉你个秘密吧。

“其实，姬锦澜他……”

在陆沥望的注视下，陆懿宸突然发狠，猛地咬了口自己的舌头。

那发狠的决心，几乎要将舌头咬断……

第480章罚跪沈瑜

咬舌前，陆懿宸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他知道自己中了某种不知名的药，会不受控制地说实话。

是以，他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对抗药力。

陆沥望瞳孔皱缩，再想制止，为时已晚。

姬锦澜怎么了。

他不得而知。

但，陆懿宸绝对是故意不让他好过。

……

沈瑜站在审讯房外，见陆沥望出来，恭敬上前。

“皇上，皇后娘娘是清白的。娘娘甚至从未私下见过臣……”

他本是不屑解释的人。

但此事关乎女子清白，他不能哑口不言。

他不想皇上因他和皇后娘娘产生嫌隙。

沈瑜低着头，听到男人那低沉凉薄的嗓音响起。

“连你都信她，朕身为她的夫君，难道还不如你对她的信任么。”

沈瑜有些诧异地抬眼。

正好和陆沥望的目光对上。

旋即，他再次行礼，“皇上，臣有罪。”

“何罪之有。”

“臣不该私画娘娘画像，不该写那些信。求皇上治罪，臣甘愿受罚。”

陆沥望冷峻的眸中覆上一层凛冽寒意，“如此说来，你府上果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画像是臣一时兴起而作。书信……臣那时年少气盛，无从狡辩。但是，臣发誓，那些信，从来没有送给娘娘。”

听到这儿，陆沥望已经差不多明白个中情况。

他拧着眉头，厉声命令沈瑜，“继续说！”

“臣对娘娘并无爱慕之情，只是感激娘娘的知遇之恩。这些，娘娘并不知晓。”

嘭！

陆沥望直接朝着沈瑜踹了一脚。

目光冷酷狠厉，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好一个知遇之恩。”他的声音沉沉的，双眸墨黑，情绪深不可测。

“来人！”

陆远听令现身，感觉到自家主子一身戾气，暗叹不妙。

“传朕旨意，搜查沈府，所有的书画，一并烧了。”

身为侍卫，陆远不问缘由，干脆地回了声，“是！”

沈瑜既然选择坦白，便料到龙颜会大怒。

他被踹的地方隐隐作痛，强撑着站起身。

然而，他勉强刚站稳，陆沥望厉声命令，“沈大人办案不力，即刻起，跪于大理寺外，躬身自省三日！”

沈瑜拱手行礼，“臣遵旨。”

只是罚跪三日，没有撤职、没有刑罚，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其他人并不知晓各种内情，见沈瑜顶着烈日跪在大理寺外，私下里悄声议论。

“沈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被皇上罚跪？”

“皇上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