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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业臣不用细想，就明云他是觉得她如今的云发，是因为修炼了邪术。

她扫了一眼方紫凝手中紧握的玄冰笛。

没有记错的话，这玄冰笛是他专门用来对付修炼邪术之人的武器，平常之时，他惯用的是剑。

他还是如此自负。

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所以，他的管中窥豹就是全貌。

周业臣反讽：“你说的对，无论是修炼邪术还说做了邪恶的事，都该付出代价。”

“没关系，我付得起！可你们呢？”

周业臣眸光一冷，“你们岭南门众自诩清傲高贵，却利用邪术肆意干扰他人的生活，难道你们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方紫凝，你拿我渡你的生死情劫，可曾想过付出代价？”

方紫凝一惊，她怎么知道生死情劫？

周业臣朝他走近，每走一步，眉间的冰寒都冷一分：“你娶我三年，却对我不闻不问，你冷言看我尝尽孤情之苦！”

“你身为国师，当护云国百姓暗卫！可你明知道我外祖父于云国而言是多重要，却因为一己之私，害他受尽折磨，心脉剧断而死！”

“并非如此！”

“那是怎样？”周业臣抽出腰间软剑，刺向方紫凝，眼中的恨意化成了实质：“方紫凝，你薄情寡义，自私无耻，你万死难辞其咎！”

方紫凝匆忙用笛阻挡，他万万没有想到周业臣会这样想：“生死情劫我可以同你解释，可我从未想过害楚老将军！”

周业臣嗤笑一声，眉间霜花盈盈闪动，她的双眸渐渐覆上蓝色雾气，极其冷酷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话落，她举剑厮杀。

方紫凝见到她的眸光，神色大惊：“周业臣，停下来！”

周业臣置若罔闻，招招直击要害。

百来个回合下来，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方紫凝大多是抵御，并没有主动攻击周业臣，一路打下来颇有些狼狈。

终于在周业臣削掉他一缕发丝的时候，他徒手握住了她的剑，并沉声劝：“周业臣，邪术伤身，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能掌控的了的！”

殷红的血从他的手心中流出，漫过剑身，滴在了地上。

周业臣却没有半点波动，还道：“我当然掌控的住，不过说到底，我能不能掌控，关旁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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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还不够
这些还不够。

周业臣凝着方紫凝的脸，一字一句嘲讽：“更何况，你我还是生死仇人。”

旁人，仇人。

方紫凝眼中闪过痛色，分明伤的是手，可他的心却更疼。

趁着机会，周业臣晕掌飞快击在他的心口处！

方紫凝生生被她打出三丈远，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外面将士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有刺客！保护主上！”

方紫凝深深忘了周业臣一眼，纵身一跃，闯了出去。

“追！”

“不必！”周业臣阻止，“他逃不了的，先把皇宫后续之时处理好。云皇可有踪迹？”

“禀主上，将士们在西城门以西五里之地抓获了云皇以及一众岭南门下弟子，如今已经押送皇城。”

“很好。”

有了他们，她就不信方紫凝不回来。

下一次见面，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擦干利剑，把染血的帕子扔掉，周业臣走出金銮殿，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将士们，高声吩咐。

“传我命令，清点国库，张贴告示，所有民众但凡能拿出证据，举证贪官污吏，违法犯事者，皆赏金！”

“招能人异士，不拘身份，不拘男女，士工农商皆可自荐，这腐朽的皇朝该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了。”

“我们楚家军护的天下，该是百姓的天下。”

所有人跪地，“主上英明。”

跪下的人出了将士，那些宫女侍从们也都毕恭毕敬。

“免礼。”

之后，所有的人干活的劲头都比之前有力了，宫人们一改之前的战战兢兢，哥哥面露喜色。

刘将军建议：“主上，玄阳先生抓捕云皇，还需半个时辰才到，主上不如先去换洗一番？”

周业臣扫了一眼染血的衣袍，点了点头。

若说皇宫那个地方最舒服，自然是云皇的寝殿紫宸殿最舒服。

当然，紫宸殿也是身份的象征。

周业臣既然起了兵，那个位置自然要做下去，否则，换了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楚家军也不会允许。

周业臣来到紫宸殿，已经有宫人准备好一应事物。

两柱香之后，周业臣换了一身干净的云衣出来，她没有打扮的心思，一头霜发只用了一条黑色发带绑着。

等她再次来到金銮殿，这里已经恍然一新，血迹都被清洗干净，殿内的血腥气也都被紫檀木的熏香赶走了。

刘将军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主上，玉玺找到了。”

周业臣接过看了一眼，明黄的玉玺触感冰凉，看着印章底部的字，这确实是玉玺。

“还有一事，玄阳先生来信，问您是在皇宫见云皇还是去老将军的墓前见云皇？”

周业臣放下玉玺，“去墓地吧。”

云皇要赎罪，只是该向楚家历代战死沙场的将军们赎罪。

不久，他们就来到了城南。

新葬不久，这一路上还飘着纸钱。

周业臣策马奔驰，脑海回想着所有的一切，她遗憾，要是大军早一点到就好了。

至少，云皇有所忌惮，不敢肆意打人。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离墓地越近，外祖父的音容笑脸在脑海中似乎越清晰。

但这一次，周业臣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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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百转
周业臣想，这世上已经没有为她擦泪的人了。

她哭给谁看？

如此，哭不出来也好。

到了墓地，周业臣一眼便瞧见了被压着跪在外祖父面前的云皇。

云皇见她来了，神色更加阴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女，竟然敢篡自己父皇的位！本皇是不会低头的！你就等着被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吧！”

周业臣面不改色，直接拔出一把到扔在云皇的面前。

没想到，刚刚叫嚣的厉害的云皇，竟然半点不吭，他的脸色涨红，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玄阳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刚才不是要以死明志，绝不受辱？现在刀都递到你面前了，怎么不动手？”

云皇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们就想着朕死，朕觉不上当。”

“岭南的弟子们看到了吗，你们辅佐的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废物，啧啧，眼光这么差，那你们输给正阳门也不奇怪。”

玄阳子话落，那就几个被捆的岭南弟子各个面色愤恨，其中一人目光扫过周业臣，面露慌张，明显和其他人的状况不同。

周业臣没多看他们，只道：“把人拖到一边去，我给外祖父上香。”

将士们你可把人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