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就演个戏而已,你让我去警局备案?主角是田导李斯董帆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
痛像是浇灌荆棘之花的养料,尖刺在体内肆意疯长,穿破骨骼血肉,她却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快意,浪潮一般席卷过四肢百骸。
李斯脸色已苍白如纸,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握着匕首捅进她的胸口,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他像案板上的死鱼,被开膛破肚,挖出血淋淋的内脏,再被随意丢弃在阴沟里,等着腐烂发臭,再也没有救赎的希望。
汩汩鲜血顺着阴冷的血槽淌下来,滴进精致透明的翠绿琉璃盏中。
不过片刻,便接了半盏。
泛着璀璨金光的血液,如同美味的琼浆,在盏中轻轻摇晃。
她甚至轻嗅了一下,香甜的气息混着浓烈的血腥,在鼻尖徜徉。
“看,我的血,像不像西域葡萄酒,配这月光杯,天作之合。”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却觉得比世界坍塌还要漫长。
她根本没有痛感一般,笑意像一张癫狂扭曲的面具,覆在曾经笑靥如花的脸颊上,再也回不去了。
“够了......”
“我求你......”
血已满盏,快要溢出杯沿,李斯奋力冲破了穴道,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一把将匕首抽了出来。
盏中血差一点就倾倒,被他稳稳放置在一旁。
浑身仍是颤抖的,封住穴脉的指尖却丝毫没有错位,精准点在胸口每一处,止住血流。
他撕开她的衣衫,擦去血迹,撒上药粉,将绷带层层裹住。
她如同一具提线木偶,失了生气,任由他折腾。
末了,淡漠一句。
“把血,端给她。”
李斯扶着她躺好,才将琉璃盏端了出去。
姬姒接过时,深深看了门内一眼,摇着头走了。
再回去时,她双眼空洞地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李斯在身旁坐下,抖着手抚上她的眉眼,羽毛一般轻柔划过黯淡的左眼。
“如果折磨我能让你好受,你冲着我来就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田导转了转脖颈,冷冷望着他,随即启唇说了一句。
“抱我。”
李斯目眦欲裂,头痛到快要炸裂。
“卿卿,够了......”
她仍是凝视着他,重复着,“抱我。”
体内被抽走的血液,让这副躯体前所未有的空虚。
迫切需要新一波的刺激来维持麻木的呼吸和心跳。
“或者,送我去诏狱。”
她亟待要与鲜血和欲望为伍,一刻也不要再等。
一声低哑的轻笑从男人唇间溢出。
“好......”
“你想做什么,都如你所愿。”
明明是最亲密缠绵的事,如今变成了世上最惨烈的酷刑。
她发疯地汲取着他的灼热,他只觉得每一次碰撞都宛如将心脏从悬崖上狠狠摔下,在崖底粉碎成灰烬。
伤口渗出了血,盛开在雪白的绷带上,比曼殊沙华更加艳丽夺目。
刺目的红晃得目眩,他埋进她的身体里,将绝望送进深渊底处。
她终于在欲望潮涌中,得到心满意足的救赎。
室内一片狼藉,血混着白浊,麝香和血腥,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勒出看不见的窒息血痕。
他抱着她,静静躺着,田导已经晕厥,他也好不到哪去。
唇角的皮撕裂,浑身青紫掐痕,胸前背上是指甲划出的狰狞痕迹,皮肉碎屑翻开,触目惊心。
他并不觉得疼,比起内心的煎熬,和她的痛楚,这些不过是轻描淡写无关痛痒的边角料。
抵死缠绵,相互折磨,不过如此。
她要他一同堕入罪恶深渊,他便将这副血肉垫于她身下。
田导睡了很久才醒来,身上再次被清理过,再也闻不到血腥味的香甜。
宁王会试舞弊一案尘埃落定,他亲口招认是为了安插自己的亲信,才铤而走险。
作弊那几十人被抄家流放,不过均会在日后病死于流放途中。
会试定在十日之后重考,因着这些人被抓,反而给了寒门子弟更多的机会。
董帆远手段强悍,宁王那日被田导折磨得奄奄一息,如今从诏狱出来,身上却一丝伤痕也寻不见。
他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永久幽闭于昭罪寺。
田导对姬姒混乱神志的药很是满意,不过需要在他清醒前把人处理掉。
还剩下荣王和韩相,她就能将朝中的势力彻底清理干净。
昭罪寺破旧的院落内,她踩着一地枯枝落叶,皂靴一撵,碎成粉末,散进空中化为尘灰。
田导的脸隐在玄色兜帽下,执起钥匙,打开了门锁。
宁王披头散发地坐在堂中,月白色衣衫沾满了灰尘,曾经那位温润如玉醉心诗书的翩翩公子,再也寻不见踪影。
他听见有人来了,抬起那双晦暗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前方。
来人轻笑一声,又是一粒药丸喂进去,混沌的神志骤然清明。
他使劲晃了晃头,怒火焚心,一掌掐上了对方的咽喉。
第135章赠你三尺白绫
可他的手刚碰上她的脖子,田导指腹一点,宁王顿时虎口发麻,抖着手松开她。
“田导!你给我喂的什么东西!”
他一吃了那药,便根本不听使唤,自己承认会试舞弊时,明明潜意识知道被控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朝最差的结果发展。
田导笑得无害,水润的眼睛冲他眨了眨。
“不过是让二哥乖乖听话的药而已。”
宁王后退半步,这笑让他头皮发麻,她难道,是来杀他的......
求生的欲望让他顾不得许多,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容,同她恳求。
“妹妹,我如今已构不成威胁,你想要那个位子,我绝不会抢。”
田导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朝他逼近一步。
“谁说我想要那个位子。”
“你......”
“你究竟想干什么?!”
“往我外公和表哥身上射毒箭的时候,二哥就该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你被贬斥幽闭。”
宁王眉头深皱,恐惧让他遮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你要给他们报仇......”
“妹妹,当年皇后过世,柳贵妃刁难你,我救过你好几次,你忘了吗?”
田导见他翻了旧事,脚步顿了顿。
“是啊二哥,你也曾于我有恩呢。”
她拔出匕首,刃尖泛着冷厉的寒光,眼中那层阴翳又爬了上来。
“可是,他们的命,总要有人用血来偿。”
刀尖贴上他的脸颊,宁王吓得直往后退,被地上的杂乱木头一绊,摔倒在地。
田导一步步靠近,他瘫在地上,直往后挪,后背撞上一堵墙,退无可退。
“二哥,等我以后也去了阎王殿,再细细与你算吧。”
“父皇没取我性命,你若杀了我,追究起来,你定脱不了干系!”
田导敛了眉眼,刀尖一把刺向他,他头猛地一偏,匕首深深陷进了墙里。
是机会!
他握住匕首,拼命往外拔,田导笑着退开一步。
“谁说我要用匕首,血淋淋的,多吓人呢。”
“是二哥受不了被幽闭昭罪寺的苦,自己要了断的。”
宁王瞳孔一张,一条白绫蛇一般缠上来,勒住他的咽喉。
呼吸被瞬间扼住,田导的劲却瞬间大得骇人,他疯狂地踢打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脖子的骨头被生生绞碎。
他大张着嘴,面色青紫,直到再也发不出一个音,颓然耷拉下去。
田导松开白绫,眼眶染上一抹红,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冷声道:
“挂上去吧。”
一人从门外行进来,将白绫往房梁一甩,宁王被以自尽的姿态吊了上去,又往底下放了一把踢倒的椅子,那人才回身看着她。
“走吧。”
田导有些恍惚,脚下亦被方才那木头绊了一跤,身后的人急忙接住她。
门外忽然有异常的响动,男人迅速将她捞进怀里。
“有人。”
李斯护着她躲进佛像背后,屏气宁息。
几名黑衣人闪身进来,看到宁王挂在梁上的尸体,满目震惊,皆愣在当场。
“死了?”
为首那人确认宁王已死透,吩咐手下。
“省得我们动手了,走。”
几人又鱼贯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田导幽幽开口。
“看来,想杀他的人,不止我一个。”
必然是荣王派来的人,宁王一死,他便是成年皇子中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不过,若是有人快醒了呢,他岂不是狗急跳墙,巴巴地赶去灭口。
她淡淡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何时传消息?”
“今夜。”
田导点点头,要起身往外走,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胸口伤没好,我抱你。”
她别开头,那天醒来之后,对自己疯狂的行径也有些后悔,可是也不允许自己同他缓和。
瞿州匪寇的事,是一根刺,长在心头软肉中,拔出来了,也还剩残余的尖角。
男人抄起膝弯,将她横抱起来。
马车在夜色中前行,段鸿尽量将车架得平稳些,田导想靠着车壁,仍是有些颠。
李斯将她圈进怀里,让她倚靠着。
胸口的伤在事后才觉出痛来,现在一晃动,更是疼得冒了几滴冷汗。
李斯喂了一粒止痛药,苍白的脸色才略微好转。
“现在知道疼了,下手的时候没见你心软。”
她避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