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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声呵斥响起：“大胆，跟皇后娘娘说话竟敢自称我。”

慕霓凰脑袋嗡嗡作响，还是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继续道：“奴婢……昨晚睡不着，出去透透风。”

姚文淑敛起笑，神色淡淡：“本宫给过你机会了，既然如此不珍惜，就跪着吧，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起来。”

说完她抬手，芍药忙颠颠儿上前扶着她起身。

忽而一声“陛下到”传至耳中。

慕霓凰眼眸一动。

一道带着龙涎香的衣袍从她身边划过，谢琰臣目不斜视，仿佛看不见她一般。

吓了一跳的姚文淑连忙主动开口解释：“陛下，她昨晚不知所踪，臣妾正罚她……”

谢琰臣意味不明打断：“罚？”

姚文淑一愣，慕霓凰亦恍惚抬眸。

谢琰臣笑了：“这算什么罚，你还是太过心善。”

慕霓凰就见谢琰臣瞥了自己一眼，漠然道：“跪到殿门口去，让所有人都看着。”

第2章

慕霓凰懵了一瞬才听清，干涸似被火烧的嗓子半响才挤出一声：“是。”

可因为昨晚被折腾得太狠，她全身僵硬，酸麻无力，刚起身直愣愣就往地上栽。

“嘭！”

极沉闷的一声响，慕霓凰有几秒的意识几乎是空白的。

而姚文淑似被吓到一般，惊叫一声扑进谢琰臣怀中：“陛下……”

慕霓凰慌忙爬起身，看见两人亲密无间姿态，心口如被针刺入。

可如今的她，没有难受的资格。

还未回神，谢琰臣又冷冷道：“惊吓皇后玉体，掌嘴。”

慕霓凰陡然一怔看向他，谢琰臣却早已移开目光，温声安抚怀里的人。

芍药立即上前。

重重几个耳光落下，慕霓凰眼前一黑。

晕过去之前，慕霓凰只听见谢琰臣冷漠声音传来：“拖走，免得弄脏了皇后的地方。”

……

慕霓凰再次醒来时，是被水浇醒的。

还未看见人，耳边便传来尖酸声音。

“果真是金尊玉贵，这么点小伤足足躺了一天，装给谁看呢？”

努力睁开眼，慕霓凰她便对上同屋两个宫女刻薄的脸。

其中一人开口：“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去干活，别想偷懒！”

慕霓凰动了动，浑身疼痛侵袭入骨。

那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嘲讽嗤笑。

“什么金尊玉贵！我看她啊，连这宫里最下贱的奴婢都不如！”

“就是，我要活成她那样，不如死了算了，免得给祖宗蒙羞……哈哈哈！”

慕霓凰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有眼里浮出一丝嘲弄和苦涩。

谁能想到呢？曾经皇帝最宠爱的姝宁公主在这宫里竟活成了这副卑微模样？

可她不能死！

萧氏女眷还需要她，大嫂腹中更是还有大哥的遗腹子，那是萧氏一族的希望……

慕霓凰痛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一片平静。

她起身，打了桶水后，将身上衣服褪下。

冰水刺骨，擦拭在浑身青紫痕迹上，刺痛难忍。

慕霓凰脸色红了又白。

谢琰臣，你是有多恨我？

有好几次，她几乎觉得自己就要死在那张龙床上。

好不容易收拾完自己，慕霓凰力气几乎耗尽。

就在衣服刚穿到一半时，房间门被人猛地踹开。

慕霓凰心脏猛地一跳，慌忙转头看去，撞上谢琰臣冷凝淡漠的脸。

“还活着？”

慕霓凰一滞，下意识便行礼：“参见陛下。”

谢琰臣眸光定在她半露的瘦弱肩背上，命令道：“跟朕走。”

慕霓凰的心颤了颤，连忙低声道：“奴婢还要去伺候皇后。”

她宁愿忍受姚文淑的折辱，都不愿待在谢琰臣身边一分一刻。

闻言，谢琰臣似笑非笑看她：“看来，朕的话你听不进了？”

慕霓凰面色瞬间惨白！

她立即跪了下去：“奴婢知错！”

她怎么又说错了话！

过去这半年，每当她说错做错，惹谢琰臣不悦，萧氏女眷们便会少餐少食，陪她一起受罚！

幸而，谢琰臣这次心情还算好。

“起来跟上。”

慕霓凰小心跟在谢琰臣身后，竟是来到了议政的太极殿门口。

她心中不安浮现，谢琰臣已经耐人寻味道：“等会朕要论功行赏，这赏赐便由你亲手发下。”

不等她思考，谢琰臣已经大步迈进殿中。

殿内，已有一排内侍抬在托盘等候在此，上面尽是奇珍异宝。

不多时，几个将领入殿。

谢琰臣含笑道：“在座诸位都是朕的开国功臣，当赏之。”

说完，他身旁的太监绽开一道明黄圣旨，尖利声音响起。

“韩将军，于安城射杀前朝廉亲王萧平之，封骠骑将军，赏！”

“周将军，攻入王都时绞杀前朝太子萧长堃，封骁勇侯，赏！”

声音传入慕霓凰耳中，她一瞬间如五雷轰顶！

谢琰臣竟然，让她亲手给杀了自己大哥二哥的将领发赏赐。

第3章

慕霓凰浑身血液几乎凝结，呼吸困难，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

谢琰臣嘴角噙笑，催促慕霓凰：“去啊。”

身上似千钧压下，慕霓凰根本动不了分毫。

她看着谢琰臣，眼神哀求，嘴巴张了张，嗫喏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求你……”

谢琰臣一双黑眸定睛看了她半响，这才一摆手，那些内侍才将赏赐送上去。

将领们谢恩后鱼贯而出，殿门被重重关上。

慕霓凰还未松口气，谢琰臣便似笑非笑地开口：“求朕，难道打算光靠嘴？”

慕霓凰袖中手一紧：“陛下，这是太极殿。”

上面萧家太祖皇帝书写“建极绥猷”还挂着。

意为天子使命，上承皇天，下对黎民。

如此庄严神圣的议政之地，怎么可以……

谢琰臣嘲讽：“怎么，一个玩物还有资格挑地方？”

一句话几乎让慕霓凰心神俱碎。

她缓了半晌，才忍着羞耻用发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衫。

衣服一层一层褪下，光洁玉润布满暧昧伤痕的身体显露。

谢琰臣面无表情道：“过来。”

慕霓凰刚过去，便被谢琰臣一把压到案上，奏章散落一地。

“面对杀了你全jsg家的人还能笑着承欢，你真贱啊慕霓凰！”

话如利刃，刺入慕霓凰心尖。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谢琰臣喘息喉结。

无尽痛意如决堤河流在胸腔汹涌肆虐，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慕霓凰脸上带着木然至极的微笑，哑声道：“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不知哪句惹怒了谢琰臣，他动作骤然停下。

“慕霓凰，你恨我？”

慕霓凰一怔，称帝后谢琰臣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胸口一阵抽搐，几乎就要令人窒息。

她是恨谢琰臣，但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在当初父皇说李家早有反意时，她却一意孤行要救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