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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辞闻声点头。

走上楼梯，凌清宁换了一身衣服，是一身鹅黄色的夏季亚麻睡衣，短袖长裤，怀里抱着大白鹅。

长发绑成丸子头，花苞似的束在头顶，那张脸衬得更小更白。

这回不是白衣女鬼，是树上迎风昭然的风铃木。

他走过去，把袋子递给她。

“谢谢。”

凌清宁放下杯子，打开塑料袋，面不改色地将里头好几包卫生棉拿出来，一一过目，最后满意地弯起笑眼：“霍西辞，你可真厉害！”

说完，还竖了个俏生生的大拇指。

“······”

霍西辞移开目光，继续道：“你说的那个牌子岛上没有。”

娇气包罕见地没闹脾气：“没关系，能用就行。”

“那早点休息。”霍西辞揉着后颈要回屋休息，“老子都要困死了。”

“霍西辞。”

祖宗又喊他。

霍西辞哈欠打到一半，溢出一声：“嗯？”

“我想喝水。”凌清宁看着他，“但是楼上饮水机空了。”

“所以——”

第016章 怕她哭

霍西辞哈欠打到一半，溢出一声：“嗯？”

“我想喝水。”凌清宁看着他，“但是楼上饮水机空了。”

“所以——”

“所以你能去厨房帮我接一杯热水么？”凌清宁揉着大白鹅脑袋，唇色有点苍白，“院子太大了，我有点害怕。”

这栋小楼建成很多年，格局比较老旧，厨房被单分出去，等下一楼出客厅经过院子才能到。

凌清宁十二三岁拍的惊悚片片场就是这样的老房子。

很吓人。

霍西辞无奈气笑：“你昨天不还说要保护我？合着又怕狗又怕黑，咱俩到底谁吃亏啊，凌清宁。”

他忽然这样喊她的名字，凌清宁心跳漏了一拍，瓮瓮地：“我，我就怕这两样的。”

“老子现在真是怕了你了。”

霍西辞说着，转身下楼要去给她接开水，下了两节楼梯，转身：“你保温杯呢。”

凌清宁刚到浴室门口，扭头跟他说：“就在我房间书桌上，白色的那个。”

霍西辞张嘴想说你自己去拿给我，到嘴边又止住，微不可闻叹口气，推门进她房间。

这间房很多年没有人住了，就半个月前林依云开始打扫，定家具和床品，说有个小姑娘也过来度假。

霍西辞走进去，入眼就是米白色满是大白鹅卡通图案的四件套，一米八宽的床上，里侧摆满玩偶，牛鬼蛇神鸡鸭兔狗什么都有。

床头灯暖光温和，笼着一片温馨香软。

床前的书桌上放着平板，还有电脑，靠床的方向放了造型可爱的加湿器。

什么造型呢？

自然是大白鹅。

连米白色的保温杯的杯罩都是大白鹅。

到底是有多喜欢这种鸭不鸭，鹅不鹅的玩意儿？

霍西辞握住毛茸茸的杯身，颇为嫌弃地出了房间。

他打开杯盖，按下饮水机热水键，看着热水汩汩流出。

霍西辞恍然，心里一个声音突兀地跳出来——霍西辞，你为什么要伺候她啊？

跑前跑后，一句怨言没有。

算了算了，霍西辞不去纠结，就当不想看她哭吧。

她哭起来真叫人头疼的。

第二天一早，霍西辞照常去青宜超市看店。

江星河跑来找他打游戏，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句一个宁宁长宁宁短，直接白白送人头。

霍西辞关掉手机，让他滚。

“不嘛大爷！人家不要走嘛~”江星河在他躺椅旁边轻置玉臀，“沈大爷，您那仙女侄女有男朋友否？今年芳龄啊？”

“她不是我侄女，以后别传了。”霍西辞严肃地说完这句，然后就要抬腿踹他，“赶紧滚蛋！”

“不是侄女，那你俩啥关系啊？”

“我俩——”霍西辞顿住，乜他一眼：“关你屁事。”

江星河：“当然和我有关啊，仙女与我息息相关，她今天在家么，我带着来福去找他玩——嗷——！”

霍西辞一脚踹他身上，“你别吓她！”

江星河揉着屁股，“我这不是想跟她沟通沟通感情么。”

“拉倒吧。”

江星河揉着屁股，忽然福至心灵，啧啧两声：“阿辞啊，不是我说你啥时候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啊你，难不成——”

“霍西辞！”

门口传来凌清宁清脆的声音，很快，这姑娘轻车熟路从珠帘钻进来。

江星河一甩寸头：“嗨~仙女儿~”

凌清宁扒拉一下额前碎发，不想叫人发现今天仙女没洗头的事情。

“嗨。”她顺势挥了挥手。

江星河捂胸口作心梗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第017章 脏死了

霍西辞冷言：“我可以把你揍得不分东西。”

“······”

凌清宁被逗笑了，她不笑时，那双杏眼黑白分明，眉眼间透着厌世的丧，瞧着生人勿近；弯唇一笑，眼睛如新月，唇鼻娇柔，有种天真烂漫的可爱。

江星河不知道霍西辞是什么表情，反正他是被美呆了。

表情堪比看到肉丸的二哈，口水嘶哈嘶哈。

霍西辞看一眼外面的大太阳，注意到她鼻尖上汗芽晶莹，随口问了句：“大中午的你过来干什么？”

凌清宁笑容未收：“我来帮忙啊，昨晚多亏有你呢。”

江星河错愕：“！！！”

霍西辞没解释，也忽视掉江星河惊讶到快掉出来的眼珠子，满脸写着鬼才信。

凌清宁走到货架前，东看看西看看，索性说实话：“有个小姑娘说要带狗到你家玩，我吓得直接跑来了。”

“······”

江星河：“那是我妹江星冉，仙女儿我跟你说啊这个狗——”

他还未开始侃侃而谈，手机铃声响起，他妹妹在另一头大喊哥哥救命，来福又开始撒泼了！

“这小祖宗！”江星河急忙往外冲，不忘扭头提醒：“仙女儿，后天哥几个约了烧烤，让阿辞带你一起！”

凌清宁：“······”

超市安静下来。

霍西辞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往下调了两度。

扭头瞧见，凌清宁趴在冰柜边儿上翻来翻去，拿起一个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

他蹙眉过去：“你干什么呢？”

“我买你一个雪糕。”凌清宁说着，晃了晃手里“随便”，“这多少钱啊？和昨晚一样，先记账上，我走时一起给。”

霍西辞抬眸，表情有点不自然：“你不是——不能吃凉的吗？”

他中间停顿，没说出生理期三个字。

凌清宁撕开包装袋，摆手：“没关系的，我从不忌口，疼的话可以吃止痛药，但是可不能亏着我的胃。”

霍西辞眉头拧的更紧：“家里没有止痛药。”

“那岛上总有药店吧。”凌清宁咬了一口，美得冒泡，“这不还没开始疼么，等疼的时候再说。”

霍西辞：“······”

真难伺候。

凌清宁最后也没吃完一根，她吃得太慢，最后半根都化成水了，只好丢掉。

“霍西辞。”

“又怎么了？”霍西辞正忙着给人找零钱。

“这里有洗手的地方吗？我手上都是奶油黏乎乎的。”凌清宁从躺椅上爬起来，两只手五指伸开举到他面前。

霍西辞抬眼扫过去，瞧见她嘴角还有白色的奶油痕迹，喉结滚了下，示意身后：“最后一排货架往右拐，后门有洗手池。”

“哦，好。”

“凌清宁。”他把人喊住。

“嗯？”凌清宁脑袋扭回来。

“还有你的嘴，洗一洗。”沈星西送走一位老阿太，“脏死了。”

“······”

很快，凌清宁小跑着回来：“霍西辞，这超市后院有一株芭乐树诶！”

霍西辞坐在柜台前点钞，他腕骨分明，手指修长，捻着一沓红红的票子，拇指食指配合，动作飞快，实在养眼。

是侧坐着的，凌清宁站在阴影处，他那半张脸也是拢在晦暗的光影里，离得近，能看见他浓密低垂的睫毛在眼下覆盖一层浅浅阴影，不时浮动，鼻梁挺拔，有一点驼峰，叫人想看架上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会有多禁欲清冷。

霍西辞点完一沓，偏眸看她，不经意一眼，像一柄弓箭刺进她心尖。

“你说什么？”他开口问。

“啊，没，没什么。”大小姐罕见的失态，拉了个椅子坐到柜台边上，扒拉着招财猫的一只手臂，问他：“霍西辞，你今年多大啊？”

霍西辞用橡皮筋箍住一沓钱，掀了掀薄唇，正要回答。

凌清宁停下拨招财猫的动作：“我无意冒犯隐私哈，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就是觉得你看着很小，又是船主又开超市的，好厉害啊。”

霍西辞哂笑。

他平常不跟同龄女孩交流，对别人不了解，但凌清宁这句话让他一时失笑。

看着很小，好厉害啊。

第018章 跟我混

“你笑什么？”

霍西辞瞧她一眼：“你猜我多大？”

凌清宁还就真凑近了观察他皮肤状态，嗯，非常好。

观察他手，嗯，非常好······看。

观察他头发，干净利落，尤其两鬓剃得极短，又黑又硬，嗯，非常好。

冷不防地对上他漆黑视线。

凌清宁忽然觉得脸热，她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咕哝：“我猜十八九岁吧，反正肯定成年了。”

霍西辞哗啦一声合上抽屉。

她追问：“所以我猜对了吗？”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