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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澈冷淡的眼神落在小九身上才有了丝愧意，出于私心，他辩驳道：“抱歉盏盏，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那么做。”

小九叹了口气，也知道当时裴妄的处境，也没有准备怪秦南澈，其实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能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只是裴妄却还是耿耿于怀，他眼中仍旧带着怒火：“如果不是她来看我，你还打算瞒多久？”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局势，小九松了口气，见是一个交警。

他来解释调查，市另一辆车酒驾又闯红灯才撞上裴妄的车，而后又问了几句责任的问题后离开了。

秦南澈看着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过，暗自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小九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却又只能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她知道秦南澈喜欢她，可是她在爱上裴妄之前就说过只是把他当做哥哥，有亲情，没有爱情。

忽然间，小九只觉又被搂进了怀里，这一次的拥抱却比之前温柔百倍，温柔到让她心一软，再也不想其他的。

裴妄懊恼刚刚的粗暴，瘦弱的小九哪里经得起他那么用力的拥抱。

此刻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对着那所谓的“小九骨灰”说了多少次，然而说再多次都不及今天这般有意义。

他有些害怕，害怕小九不原谅他，害怕她再次离开他。

比起永远失去，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更折磨他的心。

小九额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软声道：“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想她小九这样毫不保留全身心的爱裴妄。

裴妄轻轻道：“跟我回家吧。”

第三十三章 让我陪着你

回家两个字从来没有在裴妄口中听见过。

他曾经说过她不配有家，更不会送她回家。

想到这些，小九倒是有些委屈，但也没表露出来，只说：“不行。”

裴妄脸一僵，放开了她，松松握着她的双肩：“为什么？你……还恨我？”

“不。”小九伸手，将毛线帽的一角掀开，“我在化疗。”

裴妄这才注意到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她掀开的一角露出白嫩的头皮，俨然是把头发剃掉了。

他记得，小九说她有胃癌。

想到这儿，裴妄心里一阵抽疼，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他抬起手，想去摸小九的头，却被她躲过。

小九垂下头，语气失落：“不要动，很丑，我不想让……”

然而后面的几个字全被裴妄吞进了他的嘴里。

小九紧缩的眼瞳颤了颤，被他轻轻抬起摸索的下巴因他手上的薄茧而有些发痒。

裴妄……吻了她！？

两人结婚几年，只有一次因为裴妄喝醉了，他们才有了夫妻之实，但裴妄从来不会吻她。

裴妄在小九红唇上辗转，却觉脸颊一湿，他连忙扯开，只见小九满脸眼泪地看着他。

他心一慌，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连忙帮她擦掉眼泪：“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小九抬起头，声音发闷：“嘉衍，我并不是因为我爸当初那么对你才因为愧疚爱你，我也不希望你现在是因为对我有愧才对我有爱，如果是因为这样，我宁愿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现在很担心的问题。

裴妄一愣，苦涩一笑：“如果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你还会这么以为吗？”

小九眨了眨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你怎么了？”

她也好奇，在以为她死了的日子里，裴妄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裴妄突然就沉默了，只是又把她抱进了怀里，感受着她存在的心安。

他不想说，因为不想回忆。

那几个月过的比他年少时露宿街头还要艰难。

露宿街头时他还有一腔热血，但是那几个月不同，他真的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感觉。

抱着“小九的骨灰”，他才能度过一个个想她的漫漫长夜。

“我爱你，我会变得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裴妄轻柔的一句话让小九呼吸一窒：“你，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耳畔的一股暖风吹得她耳朵发痒发热，最后泛了红。

小九紧紧抓着裴妄的衣服，抽噎到身体不断发颤。

她从前期盼着他能给一点爱给她，哪怕只是一瞬间，但是他总是很小气。

然而裴妄现在的这三个字好像打开了她感情洪流的阀门，让她难以控制地想去靠近他。

两人相拥无言了一会儿，秦南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盏盏，该回医院了。”

裴妄眉头一蹙：“我跟你一起去。”

小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你身上还有伤，等过两天再去。”

然而裴妄却更坚定地回绝了：“那家伙，我不放心。”

小九无奈地看着他。

裴妄摸了摸她帽子，带着几分祈求：“让我陪着你，好吗？”

第三十四章 风波不断

当知道裴妄要一起去医院时，秦南澈虽然太情愿，但也知道他是阻止不了了，只能将所有情绪咽了下去。

VIP病房，多了一个头缠着纱布的裴妄。

秦南澈借口去找孟凡离开了，裴妄看着病房，皱了皱眉头：“等过两天，我把治疗的钱给他。”

他不想让小九觉得欠他太多。

小九摇了摇头：“不用了。”

裴妄眼眸一沉，含酸道：“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能白受他这么多恩惠。”

小九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却是比吃了蜜饯儿还甜。

她居然能体会到裴妄为她吃醋的感觉。

小九的笑让裴妄表情一僵，更觉有些不自在。

“我当然不会白受恩惠，之前我卖掉房子的钱，已经偷偷转到他账户上了，已经足够了。”小九拍了拍床沿。

裴妄会意地坐了过去，她顺势靠在了他肩头，舒适地叹了口气。

“嘉衍，我就算治好了，可能也活不了几年。”

小九的语气很冷静，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裴妄心中一紧，尽量控制着揽着她的力道：“你命那么大，怎么可能活不了几年。”

听来是安慰小九，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也觉得。”小九打趣道，“我九死一生才换来你的一句‘我爱你’，我一定要听到老。”

裴妄眼底闪过一丝悲戚：“那你一定要听到老。”

小九或许觉得气氛太沉重了，便将话题转移了：“嘉衍，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她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