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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照远以为那只是自己欲盖弥彰的掩饰，可那声呢喃落在纪柚宁耳里，却刺在她的心里。

他觉得，她要的感情，他给不起。

可如今，他却追悔莫及。

第二十章

薄照远在纪柚宁曾经住过的公寓里待了很久。

他环视着这个因为被纪柚宁搬得太空，而显得冰冷的房子，心中酸涩不已。

整洁如新，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磨灭了这三年他和纪柚宁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这套房子薄照远已经买了很久了。

他之所以选择在寒宇大厦附近买一套公寓，原本也就是为了有时候加班太晚，懒得回家，又不喜欢酒店，于是索性买了套公寓。

但因为他不太常来住，因此这套公寓显得没什么生活气息，有些冷冰冰的，久而久之薄照远也不太爱来了。

可直到纪柚宁住进来后，彻底的改变了这里。

虽然平常工作繁忙，但纪柚宁着实是个很会生活的人，这套公寓被她打理的很好，竟能让薄照远感受到家的气息。

但现在，这些温情已经因为纪柚宁的离去，不复存在了。

薄照远深深看了这套公寓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由奢入俭难，再度面对这样空荡荡的房子，只会让薄照远的心愈发的悲凉。

……

次日，薄照远一早去到寒宇上班的时候，商助理便拿来了一堆人事档案给他过目。

上周，他一直在忙着关照肖楚楚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的事情，工作又被他搁置在了一旁。

薄照远因为肖楚楚，耽搁了工作已经将近快要一个月了。

前几天，得知此事的薄老爷子颇有微词，他认为小小一个肖楚楚，不应该让薄照远这么耗费心神。

薄照远向薄老爷子再三保证，下不为例，他老人家才作罢。

的确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因为薄照远已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解开了对于肖楚楚的心结，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为肖楚楚破例了。

而那个能让他破例的人，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

不知不觉，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纪柚宁了。

这一个月来，薄照远除了在得知肖楚楚的眼角膜手术移植很成功的时候，短暂的开心了一段时间。

除此以外的时候，薄照远情绪都不太高涨。

他好想纪柚宁。

有些人就像是氧气一样，平常一直待在身边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但一旦失去，却能给人带来难以磨灭的伤害。

……

此前，薄照远让商助理负责首席秘书招聘的事情，经过了一周的筛选，商助理最终留下了十份简历，如今拿来给薄照远过目。

薄照远接过商助理手中的人事档案，忍不住问道：“还没有纪柚宁的消息吗？”

商助理摇了摇头，“报告薄总，还是查不到纪秘书的消息。她没有回到父母家，酒店没有入住信息，她也没有找新的工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她也不接电话，微信也没有回复。”

第二十一章

就像是知道薄照远会让他给纪柚宁发短信电话似的，自从离开之后，纪柚宁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商助理对此很是苦恼。

纪柚宁不在的这段日子，他们秘书办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没做好，要承受薄照远的怒火。

薄照远喜怒无常的脾性，他们在寒宇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是明白的。

纪柚宁在的时候，薄照远好歹还偶尔有喜的时候。

但纪柚宁走后，薄照远就只剩怒了，而且他的怒火比以往都更来势汹汹。

譬如此时，薄照远拧着眉吩咐道：“继续查，一有纪柚宁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商助理应了声。

薄照远飞速的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简历，最后挑出了三份递给商助理。

“这三个人，安排到今天下午三点面试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薄总。”

待到商助理离开办公室后，薄照远忍不住又拿过了纪柚宁送来的那个盒子。

里头那张扣分表已经被薄照远看了无数次。

虽然不知道纪柚宁为什么突然要给他打分，但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在纪柚宁的心里就已经被扣满了一百分。

“不守男德，脾气不好，拿钱侮辱我……”

薄照远苦涩一笑，看向盒子里那些尽数被纪柚宁退回来的奢侈品以及豪车的钥匙。

原来纪柚宁把这些都得当做是他对她的羞辱。

原来在纪柚宁的心里，竟然是这样想他的。

下午三点，薄照远带着商助理准时走进了会议室，而那三位被挑选出来的秘书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只是，在刚刚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薄照远和商助理都不约而同的拧了拧眉。

杏色的职业套装，海藻般的长卷发，大地色系的妆容，无一不是在模仿着纪柚宁。

纪柚宁酷爱大地色系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寒宇集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她鲜少穿黑白，每天都穿着大地色系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和她这个人一样温暖。

就连眼线，纪柚宁都要画深褐色的。

因为纪柚宁长得好看，身材也是玲珑有致，所以寒宇的绝大多数女员工都会避其锋芒，选择其他颜色的服饰。

譬如今天三位来面试的女人，除了那个穿着杏色职业套装、刻意模仿纪柚宁的女人，其余二位穿的皆是黑色。

商助理和薄照远在主位坐下，随即开始了面试。

薄照远忍不住多看了那个穿着杏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几眼。

一来，是他发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的发型以及装扮下，纪柚宁显然漂亮了不止一点点。

二来，是薄照远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二十二章

他翻开了桌上的简历，看到过往工作经历那栏时，看见了陈氏集团四个大字。

薄照远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叫田英的女人，在上次和陈董的酒局上，陈董身旁的秘书就是她。

陈董，就是灌了纪柚宁四瓶威士忌的那位。

薄照远的手指在会议桌上点了点，他合上了简历，一言不发的看着简助理面试这三位候选人。

田英就像是有备而来，每次对于简助理的刁难都对答如流，最后以极大的优势在三位候选人中胜出。

直到另外两位候选人离开会议室后，田英才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薄总，是不是我从明天开始就能来寒宇上班了？”

薄照远挑了挑眉，问道：“据我所知，以田小姐的能力，陈董应该很属意你才对，否则不会连应酬的酒局都要将你带在身边。”

“你为什么要跳槽来寒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陈董安插在我身边的商业间谍呢？”

田英勾唇一笑，“我这个人向来实话实话，之所以跳槽来寒宇，是因为上次我和薄总匆匆一面，便被您吸引了。”

“毕竟薄总您天人之姿，手腕过硬，我想无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作为一个员工，都会选择薄总跟随这样的老板。”

田英这话里包含的露骨意味，令薄照远忍不住嗤了一声。

他的确是花名在外没错，但那些人多半都是为了搪塞薄老爷子的催婚用来逢场作戏的。

她不会还真以为谁都能爬上他的床吧？

“所以……你就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

薄照远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田英并不是这样的风格和打扮。

田英不置可否，“是的。纪柚宁作为唯一一个在寒宇集团待了整整五年的首席秘书，想必她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在我们秘书圈里，纪柚宁无疑是所有人的榜样，貌美、敬业、工作能力过硬、深受老板喜爱。”

“听说，薄总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纪柚宁。”

“所以在纪柚宁辞职之后，我也立马从陈氏集团辞职，为的就是接替她，来做薄总身边的第二个纪柚宁。”

闻言，薄照远目光一冷，语气中都透着森寒。

“滚。”

“她是独一无二的，不会有任何人能取代她。”

第二十三章

不出五分钟，守在门外的商助理便看见薄照远将田英扫地出门了，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