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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尖耳朵：“付晏性格偏向于冷淡，但是上次对你还那么温和包容，你怎么总还看他不顺眼？”

“我也不知道。”路黎舒服地把小脑袋顶在林凝手心里蹭来蹭去，懒洋洋道，“可能是来自狐族的直觉。”

“狐族是什么直觉？”林凝好笑，“迷惑人的直觉吗？”

她又摸了摸小狐狸油光水滑的皮毛：“好了，起来了，付晏差不多快到了，你送我下去，顺便也让助理送你回家吧。”

小狐狸不开心地哼哼唧唧，两只耳朵耷拉下来，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继续拖延。

林凝哄他：“反正我上课的地方离你也不远，到时候一起吃饭好不好？”

小狐狸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尾巴悄悄地摇了一下。

林凝忍笑，加大筹码：“争取每周都梳一次毛。”

小狐狸唰一下抬头，耳朵也精神抖擞地立起来了：“两次！”

“好好好，两次。”林凝退让，“起来吧，都多大人了还这么能撒娇。”

小狐狸不满：“按照狐族的年岁算，我还是个狐狸宝宝呢。”

他重新化成人形，送林凝下去。

两个人边走边低声说话。

走到一楼大厅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孩子，她客气地跟路黎打招呼：“路老师好。”

娱乐圈里，无论是导演、演员、爱豆，还是化妆师摄影师后勤师付，甭管年岁大小，见面都互称“老师”。

更何况路黎如今人气卓绝，如日中天，谁见了他自然都客客气气的。

路黎看她有些眼熟，像是公司之前推出去参加什么女团还拿了名次的一号人，但却不记得名字。

不过问题不大，不记得名字也可以寒暄。

他稍稍停住脚步，微笑点头：“这么晚还来公司？”

年轻女孩子看了一眼林凝，面露惊艳。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没有冒昧地询问林凝的身份，只是老老实实回答路黎的问题：“来公司取个东西，很快就走。”

路黎这会儿没有半点在林凝身边撒娇卖萌的样子了，稳重道：“那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女孩子：“好的，谢谢路老师，路老师再见。”

路黎看向林凝：“阿凝，走吧。”

他们重新往外走，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孩子脸上一下子出现愕然之色。

阿凝？

是哪个阿凝？

前不久她在钟陵春里才见证了一场混乱的捉小三大战，最后矛盾之所以被推向顶端，就是那个叫孟婉玉的女人提到了什么阿凝，然后付公子就怒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她再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她之前参加了一个女团选秀节目，在节目中认识了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那个朋友签在乐瑞旗下。

偶像选秀节目结束后，除了顶尖那几个人外，剩下的人又重新走向下坡路，她个人没有什么突出的优势，跟的经纪人手里资源也一般，难免就有些郁郁寡欢。

然后她签在乐瑞的朋友就说，可以帮她介绍人，就是需要她付出一些代价，还跟她说乐瑞的当红小花郦雪就是这么上位的。

人这一辈子，总会在某些时候生出一些邪恶或者不正确的念头。

她一时鬼迷心窍，就真的跟朋友去了。

但是当她跪在钟陵春的包厢里时，她就后悔了。

是她太天真了，还以为顶多是睡一觉的事情，哪知道这世界上折磨人侮辱人的方式竟然有这么多。

在那个特定的包厢里，除了包厢的主人，剩下的都不被当做人看待，只是那些公子哥眼里的狗。

郦雪在外头多红啊，硬照能打，粉丝鸡血，都吹她是盛世美颜，听说还不少耍大牌。

但是在这里呢，她就像、就像个坐台出来卖的，毫无尊严，毫无地位。

她觉得恶心，她想走，但是她不敢。

当阎南随手指向她时，她简直如坠冰窟，觉得黑沉沉的噩梦就降临在头上。

孟婉玉撞开包厢大门，她喜大于惊。

虽然她也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们争吵的只言片语中，她推测出了一些东西。

孟婉玉和付崇是情侣或者夫妻关系，女方偷看男方手机，发现男方和人有些牵扯，今天就过来现场抓人，但是抓到的女方和她料想的人并不相同。

而女方嘴里提到的阿凝，似乎对男方来说意义也不太一样，听到女方提起，就怒火高涨，直接让人滚出去。

她有些唏嘘。

那个叫孟婉玉的女生也是挺可怜的，明明是伴侣做错事情，还要被当着那么多人、甚至还有小三的面被骂。

孟婉玉估计也是气急了，一巴掌扇了过去，大骂了一句：“付崇，你混蛋！”，然后就跑了。

包厢里被这么一搅合，当然也玩不下去，大家就都散了。

她逃过一劫，着实松了口气，也为自己差点铸下大错而感到一阵后怕。

她对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当然也记得“阿凝”这个名字，如果她没记错，似乎是姓凌？

林凝，这名字并不常见。

不知道刚刚遇见的这个女生姓什么，难道会是一个人吗？

她站在原地眺望了下走到门口的路黎和林凝，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过去搭话，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第109章 夜市

付晏到的时候，林凝还略微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自己开车？司机呢？”

付晏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我让他下班了。”

林凝扶着门，没忙着坐进去：“你的腿……开车行吗？”

虽然付晏已经很久没坐轮椅，都是正常走路了，但是她总是有些担心。

付晏眉梢微动，故意严肃看着她：“阿凝，提醒你一件事情。”

林凝不明所以；“什么？”

付晏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林凝：“……”

她啼笑皆非：“你竟然、你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她一直觉得付晏有种不怒自威的尊贵气质在，说话做事也特别有分寸有教养。

这种过于接地气甚至有点调笑的话，实在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付晏绕回驾驶位，轻轻笑了笑：“阿凝突然发现我也是普普通通的男人，会不会有点失望？”

林凝坐好，又系上安全带：“唔，普通人开得起这车吗？”

这车外表看着不算起眼，像是什么中档次价位的商务车，等上了车才发现内有乾坤，明显是名家改装过的。

付晏垂下眼，就势顺着她的话聊了几句，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

其实他的重点不在普通不普通，而是在男人。

但林凝好像还没有这个意识，算了，还是不要说得太明显，免得吓到她。

城市里的夜晚从来不是黯淡的，到处都是霓虹灯，两旁掠过的高楼都有着明亮的光。

林凝看了一会，随口道：“这么好的时候，直接回家真是可惜，好想找地方逛一逛。”

付晏放慢车速：“想去哪里？”

林凝支着下巴：“以前在西南时，经常会有那种集市，常见的是白天的集市，也有不常见的夜市，卖什么的都有，特别热闹。”

付晏停车，打开手机搜索了下，侧头看她：“西南暂时去不了，但是附近有个夜市，评价还不错，要去逛逛吗？”

“可以吗？”林凝的眼睛亮了亮，她来帝都后还没逛过夜市，倒是真的想去走一走。

付晏设置好导航，在前方路口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调头：“可以，我今天没什么事情，你呢？”

林凝笑道：“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明天就要开始上表演课了，后面可能会比较忙。”

付晏：“你之后进组拍戏要多久？”

《仙途》有很多外景的取景地，林凝要去外地跟组拍摄。

林凝也不确定自己的戏份要拍多久：“根据窦导说的，可能要半个多月。”

付晏刚还上翘的唇角拉平了，默然片刻后问：“我到时候可以去探班吗？”

“就半个多月，用不着探班吧？”林凝笑道，“很快就回来了。”

付晏声音低下来，显得有些落寞道：“但我比较想去看看你第一次拍戏是怎么拍的。”

林凝看他一副被拒绝了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唔”了一声：“那如果你不忙的话，欢迎你来？”

付晏这才又露出笑意：“好。”

夜市里肯定不方便停车，付晏和林凝便在夜市附近找了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