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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再晚来一步会如何。

“孩子，我的孩子……”

意识不清而又痛苦的呢喃让萧羽心底一抽，恨不能立刻将那醉汉大卸八块。

雨终于停了。

宾利车停在了别墅外，季如风紧绷着一张脸，迟迟没有下车。

刚才徐暖的模样在他脑中挥散不去，更让他心烦意乱。

好一会儿，他才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突然，手机响了。

“喂。”

“您好，这里是安心医院，请问您是季如风先生吗？”

季如风皱起了眉：“嗯。”

“您太太流产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闻言，季如风瞳眸一怔。

徐暖……流产了！？

一瞬间，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季如风挂掉电话，语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焦急：“去安心医院。”

医院，病房。

萧羽看着面色煞白的徐暖，眼中满是心疼。

她即便还在昏迷仍然叫着“孩子。”

这时，病房门“吱”的一声开了。

季如风走了进来，目光立刻落在了病床上的徐暖身上。

那惨白的面容让他身形一怔。

可看到一旁的萧羽后，季如风眼眸暗了下去：“是你把她送来的？”

萧羽怒视着他：“等你来，她还活的了吗？”

季如风凤眸一眯：“你是在教训我？”

见他这冷漠的模样，萧羽恨不得给他几拳：“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没命了！”

一句话就像榔头垂在了季如风心上。

一声沙哑的呜咽声后，徐暖猛然被惊醒，她睁开眼，泛红的眼中满是未褪去的惊慌：“孩子，我的孩子……”

萧羽眼眶一涩：“唯一，你冷静点……”

他不忍说下去。

徐暖却已经感觉到了身体里那空荡荡，那腹中仅存的温暖……不见了。

她的视线愣愣地看向门口的季如风。

是他，这个她最爱的男人。

抛弃了她，杀死了她的孩子。

顷刻间，醉汉、求救和被决绝抛弃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混成一团。

她嘶声尖叫了一声，拼命摇着头哭喊：“不可能！我的孩子还在，他还在！”

说着，徐暖扯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又掀开枕头。

她下了床，拉开柜子和窗帘，嘴里魔怔了似的嘟囔着：“孩子，孩子？妈妈在这儿呢。”

萧羽心中一痛，跟着她身后，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她。

看着这样的徐暖，季如风一时僵住了。

眼前的人就像个疯子。

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怎么可能就疯了？

季如风垂着的手一下收紧，突然，他一把推开萧羽，抓住徐暖：“够了！”

徐暖张着颤抖的唇，凌乱的头发混着泪水黏在脸上，眼中翻涌着悲痛和茫然。

季如风心不觉一窒，却仍旧冷脸呵斥：“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第九章 她不是薇薇

这样绝情的一句话就像锯子锯断了徐暖紧绷的神经。

她撕扯着头发尖叫着蹲下，紧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萧羽连忙挡在徐暖面前，死死瞪着季如风：“你是真的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徐暖缩成一团，流着泪低喃着：“不要把他带走，不要……”

季如风心渐渐发紧，手机却忽然响了。

“总裁，江小姐要见您才肯睡。”

佣人的话让他眉心一拧。

他看向徐暖，眼中略过几许挣扎后转身离开。

看着季如风的背影，萧羽紧紧咬着牙，忍着满心的怒火。

别墅。

看到季如风回来了，赵明薇立刻扬起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季如风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赵明薇唇角一僵，看向一旁的江母。

江母轻咳两声，话锋一转：“斯然，等明薇康复后你们就结婚吧。”

然而季如风并没有回答，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想什么。

赵明薇看着江母，抿唇使了个眼色。

“唯一那儿不用担心，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你和明薇已经被耽误三年，不能再拖了。”江母又催促着。

闻言，季如风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孤儿院搬迁，虽然院长和陈妈妈去世了，但我已经找到李妈妈了。”

季如风看着他们，眸色微暗：“让她来做我们的证婚人，怎么样？”

听了这话，江母和赵明薇脸色一变。

赵明薇僵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当然好。”

第二天，医院。

季如风推开病房门，萧羽抬头望去，防备道：“你还想来做什么？”

季如风睨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直接推开他。

然而病床上的人让他怔在了原地。

徐暖头发凌乱，眼眶泛红，下眼睑乌青。

而苍白的脸上温柔的表情里又带了丝呆滞，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儿一样抱着枕头，轻轻摇着，如同在哄着一个酣睡的婴儿。

季如风心一紧，眼带愠色：“徐暖。”

徐暖略显空洞的眼眸一闪，抬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我刚把他哄睡着。”

闻言，季如风眉目一拧。

这样的徐暖好像更让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将枕头扯开，向后一扔：“你又在装什么！？”

“啊——！”

徐暖立刻尖叫了一声，摔下床爬着去捡被季如风扔到门口的枕头。

萧羽护着徐暖，轻声安慰：“孩子没事，放心。”

徐暖紧紧抱着枕头，抬眸看着萧羽，痴痴一笑：“斯然哥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季如风心底一震。

这一声“斯然哥哥”隐约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可徐暖却是对着萧羽叫着他的名字，怒火顿时烧上了眼角。

他绝不相信她真的疯了，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直到医生来给徐暖检查了一遍：“病人由于受了极大的刺激，致使精神崩溃，这种创伤性精神障碍很难治愈，还是需要家属多陪伴才行。”

医生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季如风瞳眸一滞。

他看向病床上仍旧抱着枕头低喃的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渐渐袭上了他的心头。

萧羽看着他，嘲讽中又带着几丝悲哀：“你满意了吧？”

季如风没有说话，可脸色却越来越差。

这时，手机想了一下，他一看，是保镖的短信。

——总裁，已经将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