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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看完就早点离开。”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钟若仪带着呼吸机，白雾一深一浅吐在罩子上。

虽然频率很慢，但证明没有生命危险了。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疲惫感瞬间爬满了全身。

靠咖啡硬撑下去的躯体一软，周嘉承扶着墙壁直接晕了过去。

钟玉珏大惊：“周嘉承！”

符晨也是一慌，连忙追上刚才离开的护士，“有人昏迷了，快救人！”

很快就有医生推来了推床，把周嘉承送了出去。

“周嘉承！你要是敢给我妹添麻烦！我绝对饶不了你！”钟玉珏顶着被医生臭骂一顿的压力，大声说道。

声音回荡，钟若仪微微颤动睫毛。

======第30章======

虚空的世界里，钟若仪分辨不清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什么想法和情绪都没有，只能感觉双脚疼痛，然后蔓延到腹部、胃部。

突然，她看到一个身影，那是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钟若仪一喜，她认出了她——“周嘉承！”

她喊着他的名字走上前，从身后抓起他的手。

但是如此大力的动作都没有引起那人的回头。

钟若仪困惑地看着他。

忽然，手心传来一丝温热感，好像有液体流过掌心。

她一低头，鲜红刺入眼睛。

旋即，一把雪白的刀刃出现在他的掌心，而刀身没入了她的身体。

她的脚下的红色向四周扩散。

钟若仪惊恐抬头，周嘉承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啊——不要！”

钟若仪猛地睁开眼睛，尖叫出声，她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却不小心扯掉了输液管。

重症室的护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赶过去，输液支架直接摔在了地上。

心跳仪飞快地涨着数字，嘀嘀声频繁地回荡在病房里。

护士长一见钟若仪都快从病床上爬下来了，自己的心也狂跳。

她连忙拉过钟若仪，看到了腹部渗出的血。

“胃部渗血！快点控制病人！”

“快！镇定剂！”

“伤口二次撕裂！注意轻重！”

镇定剂一扎，钟若仪终于安静了下来，眼睛一闭再次沉睡了过去。

护士们松了一口气。

“这是重创应激反应？”

“看起来不像，联系一下病人家属，查一下病史。”

……

周嘉承已经醒了，他因为长时间疲劳工作，加上突然情绪波动过大，所以导致的晕厥。

钟玉珏在医院里忙碌着照顾两个病人，刚交完费用，就接到了钟若仪主刀医生的电话。

他没有避开周嘉承。

“病史？”

钟玉珏抬头瞥了一眼周嘉承，只见他也神色紧张。

“我妹妹以前有精神病史，但是具体多严重并不知道。”钟玉珏一一解释道。

随着医生的话，钟玉珏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等他挂了电话，周嘉承连忙问道：“怎么了？”

“小若醒了，但是疑似有重创应激反应，听说小若有精神病史，医生希望我们能联系上小若的心理医生。小若现在不方便对话。”

周嘉承点点头，说：“我会去查。”

这时，之前出现的警官敲响了他们的病房，他一进来就把一个文件递给了周嘉承。

“我们找到了重要证物和凶器，黑色大衣和匕首。同时，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和毛发。”

周嘉承和钟玉珏同时一愣。

钟玉珏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嘉承不会对小若做这种事情！”

警官点头，“这我们也知道，周检察官当时在检察院大楼，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想问一下……周检察官对这个大衣有没有印象，或者说你在何处接触过？”

周嘉承拿着文件回想，但是他暂时想不到什么。

在检察院里穿黑大衣的人太多了，他也经常穿。

警官叮嘱周嘉承要是想起什么就联系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没过多久，护士找上门来。

“伤患钟若仪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探望了。”

======第31章======

二人赶到重症室。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看到钟若仪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那是一片死灰的眼神。

“我们可以进去看吗？”钟玉珏问医生。

医生摇头，“现在伤患情绪不稳定，暂时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二人只能作罢。

钟若仪闭了闭眼睛，她现在一睁开眼睛就是一片血红。

虽然清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无法控制。

她一想到口罩后的那双眼睛就害怕地发抖。

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神如同蛆虫一般啃食她的理智。

钟若仪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周嘉承，但是她还是害怕。

害怕自己看到周嘉承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了自己，然后伤害到他。

果然，身为精神患者的她不配站在周嘉承身边。

得出这个结论，钟若仪忽然觉得腹部的两刀还不及心痛。

探望玻璃外，人影晃动。

钟若仪偏头看了一会儿，旋即便撇开了目光。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到周嘉承。

……

病房里的日子很漫长，钟若仪好了一点才敢坐起身。

她见了陈医生，他来诊断自己的情况。

谈了一些常见的话题，陈医生一副常态的样子，但是钟若仪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

过来一会儿，陈医生说：“你哥哥和你男朋友都在外面，你要见他们吗？”

“不要。”钟若仪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陈医生也是一愣，“你哥哥也不行吗？”

钟若仪迟疑了好一会儿。

陈医生明白了，只能带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重归安静，这让钟若仪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她现在不仅害怕陌生人，连熟悉的人都会让她畏惧。

“钟若仪，你彻底完了……”钟若仪低头低喃着，似嘲讽，似绝句。

出院的那一天，只有钟玉珏来了。

他今天特地穿着白衣过来，为了避免引起钟若仪的应激。

钟若仪站在病房门口，吐槽了一句：“真丑。”

黑不溜秋的钟玉珏穿着黑衣服显得更黑了。

钟玉珏苦笑了一句：“还记得怼我，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钟若仪对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他呢？”

钟玉珏一愣，随即知道她在问谁了。

“嘉承还在查犯人，手里还有个案子没结，估计比之前还要忙。”

钟玉珏一边说起近况一边带着钟若仪往医院外面走。

钟若仪神游天外，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问了一句：“那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查这么久？”

周嘉承身为调查人员，自然不能泄露机密，所以钟若仪也没有问他。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商业案，涉及资金很庞大，但是嘉承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一直拖着。”

钟若仪点点头。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走到医院大门，钟玉珏把行李一放，“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开车。”

为了照顾钟若仪，钟玉珏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

钟玉珏走远，钟若仪无所事事的盯着地上的地板。

突然，一群医生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下意识让开位置，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白色的口罩遮住了面容，一双黝黑的眼睛缓缓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钟若仪僵住了身子，眼前的世界慢慢涌出红色血液。

“啊——”钟若仪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钟若仪害怕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凶手。

她挣扎着抬起头，却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