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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我已有了心悦之人!”
闻言,云母转头看向云父。
云父看了云令绾半晌,嘲讽一笑:“再好能好到哪去?!我们给你选的夫婿,可是陛下最宠信的岳亲王!”
云令绾脑袋蒙了下,不敢置信!
岳亲王,京城中人人皆知的瘸腿亲王。
他生性好色,被其祸害死的女子尸体,堆积如山。
第4章
院中,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
哪怕这五年,云令绾远在边疆,都曾听说过岳亲王的荒诞淫事,现在父母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她浑身冰凉:“你们难道不知他的恶行吗?”
云嫚烟‘啧’了声:“知道又如何?那可是亲王,你嫁过去就是亲王妃!”
云母也跟着开口:“对呀阿绾,亲王可不是我们这种家族能轻易攀上的,你要把握机会。”
云父一脸理所当然:“你是云家的女儿,为了你哥哥,和云家的未来,你义不容辞。”
“来人,把云令绾抓起来,送去岳亲王府!”
“轰!”
屋外雷声乍响,震耳欲聋。
云令绾不敢相信的看他,对视间,云父眼里一片冷漠,不为所动。
云令绾想逃,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她被捆住了手脚,喂了软筋散,扔上了马车。
岳亲王府。
岳亲王满身横肉坐在上面,旁边正坐着贺焱寒。
“王爷,这就是小女云令绾。”云母立在云令绾身边,献媚介绍着。
岳亲王一双眼睛都挂在云令绾身上,她被换了一身浅粉色纱料襦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岳亲王搓了搓手:“听闻她曾被送去江南?不介意本王查验一番吧?”
“当然不介意,王爷请便。”云母往后退让开来。
话至此,云令绾满心寂然,也想要逃,可药效还没散,她连抬手都难。
最后,她抬头看向贺焱寒,他可会帮自己?
思虑间,岳亲王站起身,却在走来的那刻顿住。
他看向贺焱寒:“贺小将军,不如你帮我去看看,这云家的小姐是不是处子!”
闻言,云令绾一怔,脑海里想起了军营里亲密的那一幕幕。
黄沙,军帐,篝火……
唇齿交缠,巫山云雨!
这时,贺焱寒也走到了她身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片凌乱的云令绾,随后缓缓蹲下,朝她伸出手!
她往后退,想要躲。
却被贺焱寒钳住了手腕,他另一只手顺着纱裙衣摆伸进去……
男人带着茧子的指腹滑过肌肤,云令绾浑身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贺焱寒撤回了手,眉眼凉淡。
“她是。”
一句话,如雷鸣轰碎了云令绾脑中所有温情画面。
耳边,岳亲王满意大笑着:“很好,婚事就这么定了,一月后本王到云府迎亲!”
岳亲王府外,马车边。
云令绾被云母搀扶着,才能站立。
她看着朝另一方向走去的贺焱寒,忍不住将人叫住:“为什么?”
贺焱寒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眼云母,直到她先上了马车,才看向云令绾:“能嫁给岳亲王,是你的福分。”
福分?
云令绾只觉得荒唐:“他的事迹,所作所为还是你讲给我听的。现在却说嫁给他……是我的福分?”
“贺焱寒,这话你信吗?”
贺焱寒眼里不见丝毫变化:“你信,就够了。”
云令绾喉间一哽,再也压不住情绪:“可我不信!我也不想要这个福分!”
她操动着发软的四肢,一步步走向贺焱寒:“你不爱我,却碰了我,如今还要我嫁给这样一个不堪之人!”
“贺焱寒,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贺焱寒被她话里的质问,点燃了怒气。
他脸色冷峻:“云令绾,我是在救你。”
云令绾一愣,没反应过来,下颌就被他钳住。
贺焱寒嗓音低沉,如诅咒萦绕:“你可知云家一开始送你参军,并非是期待你建功立业,而是将你送来……当军妓!”
第5章
回云府的马车上。
云令绾还陷在贺焱寒的话里,回不过神。
她看向身旁的云母,幼时自己跟在祖母身边,与母亲相处不多,只记得祖母说:“阿绾你同你娘长得很像,杏眼葱鼻,看着就是乖顺的人。”
那之后,她每日便要在镜子前看好久,想知道母亲到底长什么模样。
后来跟着祖母从老家来到京城,也见到母亲……
也许是马车内气氛太过沉寂,云母率先开了口:“刚刚你爹派人传了话来,说你兄长被陛下封了‘骠骑将军’,还赏了千两白银和一间府邸,真是天大的喜讯!”
云令绾看着她欣喜的眼,声音轻缓:“这些……本该是我的。”
云母一顿:“你是女子,如今亲事也都定下来了,这样的话日后莫要再说。”
云令绾攥了攥无力的手,问起了刚刚贺焱寒说的话:“你们一开始送我参军,并不是期待我建功立业,而是送我去当……当军妓,对吗?”
云母神情一阵慌乱:“你,你听谁胡说的?!”
云令绾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只觉得喉咙像堵了块充水的棉花一样,呼吸不畅。
一直到云府,母女两个都没有说话。
深夜,一片静谧。
卧房里,云令绾吐掉假意喝下的软筋散后,打晕了看守的下人,正准备逃走。
不料刚出院子,就看到站在院中的贺焱寒。
她脚步一顿,心不断下沉。
黑夜里,两人对视。
贺焱寒一步步逼近,烛火笼罩下,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你要去哪儿?”贺焱寒冷声喝问着。
云令绾抿了抿唇:“放我走,看在我曾救过你的份上。”
她不敢再去提那些感情,怕让自己更加难堪。
贺焱寒眼神微沉:“我若不呢?”
云令绾拎着剑的手猛然收紧。
贺焱寒若不,她又能怎样?
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他亲手教出来的,真打起来,她也不是贺焱寒的对手。
云令绾有些颓然,可想到要嫁与岳亲王,与死有何区别?
她拧着贺焱寒的眼,嗓音微哑:“你非要这般逼我吗?泥人尚有几分血性,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他?”
贺焱寒不以为意:“若你想云家陪葬,大可试试。”
一句话,堵住了云令绾所有可能。
祖母也是云家人,她不可能弃老人不贺!
云令绾闭了闭眼,疲惫感充斥了全身:“贺焱寒,你赢了。”
闻言,贺焱寒眼里却没半分喜意,反而有些烦躁。
他手钳着云令绾下颌,逼着人睁眼看自己:“云令绾,你在委屈什么?”
云令绾怔了下,眼里浮现几分苦嘲。
岳亲王并非良人,也非她心悦之人,如何不委屈?!
“那你要我如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兴高采烈的准备出嫁?”云令绾讽刺一笑,“贺焱寒,我是人,不是任你们摆布的木偶!”
贺焱寒眼神闪了闪,瞧不出真实情绪。
他只静静看着云令绾,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一把将人扯进了房间。
被按在软榻上的那一刻,云令绾手按着贺焱寒的大手,满心慌张。
“贺焱寒,你干什么?!”
贺焱寒无视她的阻止,钳住她双手,另一只手则解开了她腰间系带——
刹那,肩头衣衫被尽数剥下。
冷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打在温热的肌肤上,一片冰凉。
却比不过贺焱寒的眼神凛冽。
他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肌肤,神色难辨:“云令绾,那块疤呢?!”
第6章
云令绾一怔,她盯了贺焱寒的双眼半晌,也猜不透他。
最后,她放松身体倒在榻上,手覆盖上贺焱寒的手指,用力按下!
“你很在乎那道疤吗?可惜没了!”云令绾眼里装满了压抑的情绪:“不只是那块疤,五年里,我身上七百三十二道疤,我用生命搏来的功勋证明,都没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闻言,贺焱寒似有所感。
紧接着,就听云令绾说:“因为我要被送给岳亲王,而云府小姐云令绾,身上不该有疤!”
云令绾忘不了被丫鬟扒光衣服时,她们是用如何震惊,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
也忘不了自己被云母生生押进药浴木桶时,那疤痕被药浴祛除时,全身上下如蚂蚁噬咬的剧痛!
贺焱寒看着她那双蒙着无力与绝望的眼,只觉得按在她身上的手掌滚烫。
他倏然收回手,压下那股异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