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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十二点，”封辞看了眼腕表，想了想说，“先带你吃饭？”

　　“好啊，是有点饿了。”祝瑶还趴在他怀里，圈着他的脖子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缓了过来，“吃什么？”

　　封辞知道她的口味，也记得吃米线那晚她随口说了句回江城第一顿一定要吃火锅。

　　“火锅怎么样？”他问。

　　祝瑶刚想点头说好，脑中却闪过了那天晚上他背对着她的那个画面。

　　“不要，”她拒绝，说得随意，又像是撒娇，“想喝粥。”

　　封辞自不会拒绝。

　　“好。”

　　于是他吩咐了徐随一个地址。

　　徐随应下的同时，他和坐在副驾驶第一次如隐形人一般的席晨皆是暗暗松了口气，就怕时小姐真的会答应。

　　要知道岑总的胃可是经不起折腾了。

　　自然，这些话他们是不会说的，也轮不到他们说。

　　但两人对视了一眼。

　　席晨一本正经地用眼神告知：“美色误人啊。”

　　徐随：“……”

　　*

　　宾利很快就到了一家坐落在幽静巷子里的粥店。

　　环境如诗如画，很是漂亮。

　　祝瑶很喜欢这里，接到封辞递来的菜单，她一眼扫过，点了两份清淡的粥，小菜亦是，十分的养胃。

　　封辞没有注意，只当她想换口味。

　　正要说话，祝瑶从手机屏幕上抬头。

　　“四哥，下午我就不跟你去公司啦，我要回去泡个澡，收拾收拾，晚上微柠她们约了我吃饭，还有其他活动。”

　　“正好把礼物带给他们。”顿了顿，她明眸浅笑补了句，“但没四哥的份。”

　　封辞：“……”

　　“结束了告诉我，我来接你。”最后他只是说。

　　恰好岑微柠微信找她，祝瑶低下头，随口说：“再说吧。”

　　喉结轻滚，封辞默了默。

　　没人再说话。

　　好在很快点的粥和小菜送了上来。

　　祝瑶终于放下了手机，尝了口，笑意一下溢满双眸：“味道不错。”

　　封辞这才觉得胸口的沉闷少了些。

　　“小心烫。”他嘱咐。

　　祝瑶哼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啊。”

　　*

　　粥喝完，祝瑶心满意足。

　　知晓男人公司事应该会很多，她没有浪费时间，吃完就打算离开，没想到才站起来就被男人喊住。

　　“等等。”

　　不等祝瑶有所反应，就见男人拿着湿巾伸手过来替她轻轻擦了擦嘴角。

　　“口红。”他说。

　　他给她擦的时候就站在她面前。

　　属于他的气息萦绕，两人呼吸则是不可避免纠缠。

　　很近。

　　祝瑶仰着脸望着他，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试图破土而出。

　　“怎么了？”瞧见她的异样，封辞问。

　　祝瑶猛地回神。

　　睫毛颤了颤，唇畔勾起随意弧度，她淡笑着否认：“没事啊，”没等他说话，她又说，“四哥走吧。”

　　封辞看了她一眼，但到底没多问。

　　*

　　封辞去了岑氏集团，祝瑶则被徐随送回了公寓。

　　到了晚上，祝瑶准时赴约。

　　他们这帮从小一块儿玩的在一起吃饭自然少不了闹，祝瑶才把带回来的礼物一一拿出来，就听萧颢唯恐天下不乱地问了句：“嘿，染染，上次四哥把你带哪儿去了？他是不是很生气？有没有……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嗯？”

　　说话时他还挑了挑眉，十分得暧昧八卦。

　　祝瑶直接把他的礼物收了回来：“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萧颢顿时捶胸顿足，嚷嚷：“哪儿有这样的啊，礼物送出去了还能收回去？染染你就这么对我？我好伤心难过。”

　　祝瑶嫌弃，白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萧颢：“……”

　　他当即就狠狠瞪了桌上其他人一眼，都想知道，偏偏就推他出来问！

　　委屈。

　　他好委屈。

　　但瞧着这架势，他也看出来了，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他很快就换了笑脸，嚷嚷着讲起了其他事儿。

　　于是没人再问祝瑶和封辞相关。

　　祝瑶乐得清闲。

　　但一转头瞧见岑微柠的眼神……

　　“……不是！”岑微柠在她开口之前力争清白，“染染我是想问你晚上要不要和我看电影呢，我们都好久没一起看电影啦。”

　　她挽着祝瑶的手撒娇：“电影票我已经买好啦。”

　　祝瑶捏了捏她的脸：“好呀，再不陪我的微柠，她又该吃醋啦。”

　　“才没有吃醋。”岑微柠哼了声否认。

　　祝瑶哼了声：“确定？”

　　岑微柠：“……”

　　“染染！”

　　两人当即闹成一团。

　　闹着闹着，岑微柠恍惚有种感觉，她觉得染染似乎和刚回国那会儿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和玩儿真心话大冒险那晚前都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

　　岑氏。

　　“岑总，电影票已经帮您买好了。”席晨敲门进来说。

　　封辞看着微信上祝瑶刚刚发来的消息，说是要和微柠一块儿看电影，让他不用去接她了。

　　“退了吧。”退出微信，他淡淡地说。

　　席晨啊了声，但迅速反应了过来，亦没有多问。

　　“好的岑总。”

　　封辞正要继续工作，蒋铖大哥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有事要找他。

　　半小时后。

　　封辞到达一家会所。

　　“阿衍，”蒋铖大哥起身笑着朝他打招呼，“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封辞掀眸。

　　“认识。”他说。

　　他神色清冷地望着通过蒋铖大哥找他的男人，姜婳的前男友。

　　同时，他心中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

　　“岑总。”

　　当男人撩起唇角开腔，封辞亦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声音——

　　在纽约给他打电话说是要和他谈交易的男人。

　　*

　　公寓。

　　看完电影回家，祝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看了眼时间，十一点。

　　差不多该是男人来的时间。

　　才想着，门铃响。

　　祝瑶唇角情不自禁上扬，溢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

　　猫眼一看，是他。

　　于是她开门。

　　“四哥！”

　　却见男人眸色极暗极沉地盯着自己看，似乎暗色在眸底翻涌，又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就盯着她，一言不发。

　　祝瑶不解：“四……”

　　话音未落，一个用力，她被男人紧紧抱在了怀中！

　　只这一瞬，她分明感觉到男人的身体竟是紧绷状态。

　　他抱她抱得极用力极紧，像是要将她融入到他的骨血里一样，而他喷洒在她脖颈处的呼吸炙热又粗沉。

　　他不对劲。

　　一时间祝瑶竟是忘了挣扎。

　　贝齿咬了咬唇，犹豫了下，她伸出手回抱住了他，低声问：“四哥，你怎么了？”

　　周遭安静。

　　以至于过了不知多久的他的那一句话格外明显——

　　“对不起……”

　　沉哑，紧绷。

　　像是有些东西再也无法克制。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轰——”

　　似是脑袋炸开。

　　祝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知道了。

　　当这个念头清晰浮现，祝瑶抱着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脸上所有表情都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第65章 第65章

　　会所。

　　蒋铖大哥找的角落很安静无人打扰，最适合谈话。

　　程邺北看着封辞, 直入主题：“岑总, 我知道姜婳的痕迹是你刻意抹去阻碍, 如今我找不到她, 希望岑总能将她的下落告知。”

　　聪明人说话无需遮掩。

　　封辞亦不浪费时间。

　　“抱歉, 我答应了不会说，无可奉告。”他淡声说。

　　程邺北并不意外。

　　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了封辞面前：“不如岑总先看看这张照片。”

　　封辞低眸睨了眼。

　　背景是一片荒凉的明显被破坏的土地，一个女人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 旁边是一个懵懂的小孩瑟瑟发抖，没有声音，但丝毫不影响这张照片的张力和感染力。

　　一种触目惊心的残酷。

　　程邺北适时介绍：“这是一张在战地拍的照片，两年前在A国杂志社首次刊登便引起轰动，而它的拍摄者R可以说凭此一举成名, 次月，这张和其他战地照片一起被展览，主题——人间地狱。”

　　R……

　　封辞心头竟是狠狠一颤！

　　下一秒，程邺北清冷的嗓音将他猜测证实——

　　“祝瑶便是那位战地摄影师, R, 染的拼音首字母是R。”

　　封辞呼吸猛地一滞。

　　双眸陡然变得幽冷沉暗,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程邺北。

　　程邺北亦看着他。

　　“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