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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攸张扬着眉眼，乖戾地扯了个笑。
想反驳说我一不染二不烫，怎么就流氓。
随后又觉得算了，“嗯，您说的都对。”
只不过没两秒，又说，“但大学不是靠剪个寸头就能考上的。”
邹晚棠气得再次失语。
深呼吸缓和后，才反讽，“对、你就靠你的少年感，去考清华北大，去赢天下。”
裴攸挑眉。
觉得邹晚棠教数学可惜了。
应该教语文啊。
姜晓眼睫之下，神色淡如水，并不为这边的对话侧目。

而曹强，这会已经在打申请，准备将姜晓这颗老鼠药踢出一班。

教了十年尖子班，他的准则很简单。
这种问题学生，他不要，成绩再好，也不要。
裴攸站着无聊，听邹晚棠碎碎念的时候，目光定不住地四处飘。
好几次，视线不自觉停在姜晓身上。
觉得她脸上那血迹，实在是刺眼。
瞧见邹晚棠桌面有包湿纸巾，他抓起直接扔曹强桌上，“哎，那小同学，脸上血迹擦一下，看着反胃。”
两个班主任都一愣，“裴攸！”
姜晓目光总算偏过来，和裴攸对视半秒，又挪开。
曹强气归气，但怒火降下来，看了看姜晓的脸，语气总归好了点，“擦一下吧。”
姜晓很听话，班主任递给她，她就接。
随后再次侧目，寡淡地说了声多谢。
是对裴攸说的。
裴攸有点想笑。
真是活久见，说她反胃，她还给道谢。
虽然他给她丢纸巾本是好意，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吧？
他换了个更懒散的站姿，表情欠揍。
邹晚棠气急，要不是在学校，冲他外甥这态度，他估计得动手了。
邹晚棠抽了张白纸，“检讨，写吧，写不好喊你爹过来帮你写。”
顿了顿，又说，“算了，别在这气我，检讨回课室写，日落前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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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攸回到十五班，从提前复印好的一叠检讨里，抽出一张符合的拍桌面。
随后耳机一戴，打开游戏。
好友跑过来，“乘哥，听说没...”
裴攸：“滚。”
张子序一愣，“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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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事六人，都被记了过。
那五个小太妹，本就在难管教的文科十四班。
而姜晓，一下从排名居首的理科一班，被丢到了排名最后且最难管教的理科十五班。
大课间，十五班。
“不是吧，咱们班居然要来一个小学霸？校领导脑抽了？竟然放好学生来十五班。”
“哪里是什么好学生，学霸倒不差，但听说品性不好，跟咱这些人啊，一样一样的，这不刚打架闹事被记了大过。”
“就是不久前传言中，被十四班那群小太妹欺负那位？”
“不是被欺负，我听说是...”
“哎，是不是那女的？嚯，美女啊。”
姜晓从后门进来。
不管周围打量的视线，看了眼后排坐桌子上打游戏的裴攸。
东西放下，她走到教室末尾，搬了张空桌椅，直朝裴攸位置走。
裴攸眸光往侧边瞥，在那空桌拼上自己桌子之前，一脚踩在她桌沿，“什么意思？”
一片唏嘘中，姜晓轻描淡写，“我坐这。”
裴攸像是听到了好笑的话，嗤声，“谁给你胆子坐这的。”
他盯着她右脸的创可贴，那是他离开办公室时，丢给她的，“我给你递湿巾，还给你创可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第2章 这姐们还挺拽
“谢过了，两不相欠。”
姜晓没什么语气地回答他。
裴攸嘴角微动，“好一个两不相欠。”
他语带警告，“那也不能坐这，老子不需要同桌，更不需要什么好学生同桌，不想被我带坏就赶紧识趣地换个地。”
况且同桌只会打扰他睡觉。
姜晓半眼不瞧他，视线停在他鞋子上，“麻烦、挪开。”
裴攸不仅不挪，还用力蹬了一下。
桌脚与地板摩擦的哧啦声刺耳。
教室里有一个算一个，目光都往这边聚。
剑拔弩张的场面，他们最爱看，尤其其中一方，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裴攸。
所有人都觉得这女生敢招惹他，也是够没眼力见的。
“挪开。”姜晓重申。
裴攸：“老子偏不，你能怎么着？”
姜晓没怎么着，只不过是伸手扯住他裤腿，一把往旁边拽开，然后将桌子一推，拼上，抓起桌面椅子放下。
裴攸被拽得险些连人带桌栽倒。
他眸眼霎时冰冷，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姜晓，“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打你。”
周围人见状，纷纷倒吸凉气。
完了完了，这漂亮妞儿完了，这不得跪下磕百八十个头求饶才行。
姜晓抬眼，脸色不变，“你可以打。”
众人：？？？
草——
裴攸心底暗骂。
她那副要拽不拽的模样，瞧着就来气。
他觉得有必要收回之前的想法。
这压根不是什么小白兔，说是刺头还差不多。
“裴攸！你想干嘛！”邹晚棠的吼声从窗户传来，“让新同学坐那，是我安排的，你有什么气冲我撒！”
“什么情况，老邹为什么让这新来的和裴攸坐？”
“还能咋，全班就他一个单着坐的呗。”
“他不一直单着吗，前边来多少人，他不照样单着，老邹也没管过。”
“或者老邹就是单纯想给裴攸安排个学霸呢，好歹一班来的，我都打听过了，新同学成绩不错。”
让姜晓坐裴攸边上，确实是邹晚棠安排的。
本来是见这个女生跟别人不一样，想着能震震这小太子爷，又怕两人打起来，便过来瞧瞧。
没想到这一来，还真有事。
裴攸往窗户瞥一眼，不明白他老舅在搞什么，安排人监管他吗，笑话。
他站姿懒散下来，语气很无所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想教教新同桌，咱这个班的规矩。”
要不是刚违纪被训，要不是不想被请老子，他才不这么安分。
邹晚棠拐进来，“什么规矩，咱班有什么规矩。来，你说说看，一条一条说。”
合格的兄弟张子序，已经准备出来救场了。
裴攸却抬脚往门外走，音调拖长，“没什么规矩，也就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众人：！不愧是你，秀儿乘。
邹晚棠气急，教案往桌面一摔，“铃响了，你去哪！”
裴攸：“反胃，去洗手间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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