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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说吧。”
君祁恭敬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向房门，从房门处走了进来。
走至离洛云汐五步远之处，君祁深深看了洛云汐一眼，抬手一撩衣袍，笔直地跪下，低着头道：“卑职暗影卫君祁，拜见主子。”
洛云汐握着茶盏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皱眉：“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君祁低眉道：“这是暗影卫认主的规矩，不容有错。”
“什么规矩？”
“行过认主仪式的暗影卫，需一生听从主子驱使，死生不得违抗。”
洛云汐托着腮，颇有趣味地看着他：“君祁，你该知道本宫的武功就算不如你，但自保是没问题的。”
那些没人知道的日子里，她的武功可都是君祁一招一式教出来的，没有花拳绣腿，也不是花里胡哨好看的招式。
她学的都是保命和杀人的招数，招招扎实。
君祁抿唇不语。
“殿下。”冷月站在一旁，低着头小声开口，“主子功夫再厉害，也不能事事亲自动手，就像端茶倒水，总要分工伺候的。何况暗影卫也不光是保护主子，还要执行主子的命令……”
“本宫知道。”洛云汐神色闲适，“主子和暗影卫的关系比起一般的护卫更亲密些，有契约关系，死生不离。”
君祁在乎的是私人暗影卫对他的意义，而不是她有没有自保功夫。
“父皇没有为难你？”
“没有。”君祁摇头，“殿下不用担心卑职。”
洛云汐嗯了一声：“做本宫的暗影卫，本宫需要做什么吗？”
君祁沉默片刻，抬手示意冷月退下。
冷月冲着洛云汐福身行了个礼，把殿内所有人都带了出去。
“没那么严肃。”洛云汐哂笑，“起来吧。”
君祁默了片刻，依旧跪在地上：“卑职是当真的。”
“嗯？”
“卑职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君祁目光落在洛云汐脸上，眼底情愫深沉浓烈，“从今天开始，属下就是公主殿下的暗影卫，这辈子跟殿下不离不弃。”
洛云汐目光有些复杂，须臾，缓缓嗯了一声：“本宫知道。”
“卑职会待在殿下身边，十二时辰不离身，夜间也是。”君祁低着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殿下若是愿意，属下就在殿内待着。殿下若是不愿意，属下就在殿外待着，不会吵到殿下。”
洛云汐挑眉：“你是个男子。”
男女授受不亲忘了？
君祁抿唇，沉默不语。
“主子跟暗影卫之间不存在这个问题？”
君祁想点头，但迟疑片刻，出口的却是：“殿下若在意，这个问题就存在，属下会遵着殿下的命令行事。若殿下不在意，这个问题就不存在。”
洛云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本宫大概需要好好考虑考虑，看到底要不要在意这个问题。”
君祁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晚一起用膳。”洛云汐说着，打量着君祁身上的衣裳，“本宫今日把自己的嫁妆从萧家搬回来了，手里银钱宽裕，抽空让人过来给你量身裁做几件衣裳？”

君祁微讶，随即摇头：“暗影卫不需要太多衣裳，两套黑色的够换就可以了。”

洛云汐想到君祁一年到头的确就那几件衣裳，以前做暗影卫清一色黑色劲衣，当了暗影阁统领之后，才有统领专属的袍服。
“殿下。”君祁声音平静，“可要开始进行契约仪式？”
仪式？
洛云汐好奇：“什么样的仪式？”
君祁道：“在脊背上刺青，落下专属于殿下的记号，代表着殿下的专属。”
刺青？
洛云汐皱眉，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什么：“刺字，还是刺图纹？”
“都可以。”君祁敛眸，“只要能代表殿下的身份即可。”
洛云汐沉吟片刻：“需要做什么准备？”
“提前沐浴净身，准备刺字的针和墨。”
洛云汐道：“省了刺青这道步骤不行吗？”
君祁神色微黯：“殿下若不愿意，可以略过。”
“本宫不是不愿意。”洛云汐见不得他落寞黯然的样子，不由解释，“本宫只是觉得刺青应该会很疼。”
“属下不怕疼。”
洛云汐默了默，她考虑得总会周全些：“如果你以后后悔了，刺青可能会带给你困扰。”
她对君祁到底是特别的，总觉得他不该是一个被规矩和教条束缚住的男人，他理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一辈子被困在她身边，对他有点不太公平。
“卑职不会后悔。”君祁语气坚定，“永远都不会。”
洛云汐揉了揉眉心：“行吧，你若坚持，本宫当然会满足你的愿望。”
君祁眼底黯色褪去，目光微抬，漆黑眼底浮现几分喜悦的光泽：“谢殿下。”
洛云汐没说话，完全不觉得君祁需要谢她。
关于刺青一事，她没有特意去了解过，但她知道很多犯人发配时会被刺字，刺在脸上或者耳朵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并识别出他的身份。
甚至刺上终身奴籍的印记，一辈子不得翻身。
还有些达官贵人存在着某些特殊的癖好，会在自己的小妾身上刺一些特殊的花纹，青楼里花魁也爱刺些图案以增加观赏性。
如君祁这般，洛云汐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选一个良辰吉日来完成这样的仪式？
“不然你自己挑个日子。”洛云汐道，“想刺什么字可以跟我说说。”